第二章 伦敦
解一下事实的经过,至少可以判断报纸上是否言过其实。”
“记者的确是极尽夸大之能事了,这些记者你是知道的。说来事情才无聊呢,因为日内瓦有浓雾,所以我们必须在法兰克福换机,就在法兰克福耽搁了两个小时。”
“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的?”
“是的。等这种飞机最无聊了,只看到大群大群的人涌进来。三○二次班机到香港,一○九次班机到爱尔兰,还有这这那那的一大堆。到处是人来人往,而你只能坐在那里打呵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哦——我的面前原来有一杯啤酒,‘冒泡儿’牌的。后来我突然想买本书来打发时间,我自己随身带的都看完了。所以,我就走到免税商店的柜台,选了一本神奇古怪的小说,唔,应该是侦探小说,还买了一只绒布熊猫打算给我一个侄女儿。然后,我走回来,喝光了酒,才翻开书就睡着了。”
“嗯,你睡着了?”
“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不是吗?我猜机场曾通知我去搭飞机,可是我大概没听见。一定是我没听见——一虽然,我知道自己随时随地都可以人睡,但我通常也会有办法听见与自己有关的通告,只是这一次却不灵了。等我醒来时,我觉得我像是被下了迷药,一定是趁我去买东西时下的手。”
“这件事还是不太寻常,不是吗?”查特威说。
“至少对我个人来说是第一次发生。”史德福·纳宇说,“但愿不要再有第二次,让人觉得自己像个傻瓜,而且还会有后遗症。还好,我个人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我的皮夹不见了,里面有一点钱,护照也丢了,这是最麻烦的。幸亏我把旅行支票放在暗袋中,才没有出丑。加上我随身带了一些文件可以证明我的身分,不过也盖了好几份指模,打了好几通电话。把一切都办妥当后,他们才准我搭飞机回来。”
“可是像你这种地位的人,麻烦恐怕还在后头呢。”查特威的口气似乎在责备一个顽童。
“是的,”史德福·纳宇说,“对我的前途会有影响吗?让它发生至少是不太聪明的行为,尤其是像我——这种地位的人,是不是?这种论调倒相当有趣。”
“这种事情常发生吗?我是说扒窃的事。”
“不可能每天都有,我想任何一个有扒窃癖的人,不难把人放倒,把手伸进他的口袋,而且顺手摸走皮夹什么的,以便试试运气。”
“可是丢了护照就不那么简单。”
“是的。我得赶快去办一份新的,这一定够我解释个大半天的,其实这只是一件不值一笑的小事。查特威,假如真的会有什么影响的话,我也只好认了。”
“噢,这不是你的错,我的朋友。毕竟任何人都可能发生这种事。”
“这是你人好,才这样说。”纳宇笑着附和他的话。“上一次当,学一次乖,不是吗?”
“我想,你大概不会知道有哪一个人非要‘你的’护照不可吧?”
“我当然不知道,”纳宇说,“为什么有人会要呢?除非是有人想摆我的道,这个理由不会成立的。要不然就是有人看上我护照上的相片,那更不可能呀!”
“在那里——法兰克福是吧?——你有没有碰到熟人?”
“没有,没有,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跟什么人讲过话?”
“没什么特别的,只有一位带了个小女孩的胖太太,她们要到——要到澳洲去。其他就没有了。”他摊一摊手。
“你确定吗?”
“还有一个女人,她问我假如她想到埃及念考古学的话,选那一方面的课程比较好?我建议她去请教大英博物馆。还有和一个——我想是活体解剖学者模样的男士说了几句话,他的话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