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顿·柯里普。”
“是的,”继多利亚说,“我是和她一起来的。”
“她告诉我你是兰格主教的侄女。”
维多利亚精神振作了起来。
“她真的告诉你了吗?”她以十分轻松又蛮有风趣的正常口吻问道。
“她是不是弄错了?”
维多利亚微微笑了一笑。
“美国人是注定会把咱们的,一些名字搞错的,听起来是有点象兰格。我叔叔,”维多利亚立即编造说,“是兰古奥主教”
“兰古奥?”
“是的——在太平洋群岛。当然啦,他是个殖民地的主教。”
“啊,是个殖民地的主教。”卡狄欧·特伦奇太太说。她的嗓门至少降了三个半音。
不出维多利亚所料,卡狄欧·特沦奇太太对殖民地的主教是一无所知的。
“现在我明白了,”特沦奇太大补充说。
维多利亚这么灵机一动就把问题解释清楚了,为此,她感到十分得意。
“可是,你到这儿来干什么呢?”卡狄欧·特沦奇太太以毫不掩饰的诚恳态度问道。其实,这种诚恳态度当中隐藏着感情上的那种自然的好奇心。
“来找一个年轻人,在伦敦的一个广场上,我曾和他谈过几分钟的话。”维多利亚很难做出这样的回答。这时,她想起了在报纸上读到的那段报道,以及她对柯里普太太说过的话,于是便说道:
“我打算来找我叔叔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
“噢,这会儿可知道你是谁啦。”卡狄欧·特伦奇太太弄清楚了维多利亚的“身份”,显然十分高兴。“他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尽管有点心不在焉——不过我觉得,这也是很难免的事情,去年在伦敦听过他的报告──讲得太好了──虽然我一点也不懂他讲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对了,两个星期以前,他从巴格达路过的。我记得他曾经提到过,有几个姑娘再过些日子要来。”
维多利亚确立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便匆匆忙忙地提了个问题,打断了对方的话。
“你知道赖斯波恩博士来到这儿了没有?”她问道。
“刚来不久,”卡狄欧·特伦奇太太说,“我听说,人们已经要他下星期四在研究所做报告,是讲‘国际关系和兄弟关系’——大概是关于这方面的。如果你要问我的看法,我认为都是胡说八道。越是想把人们拉在一块儿,人们就越是互相猜疑。他搞什么诗呀,音乐呀,还把华兹华斯的作品译成阿拉伯文、中文和兴都斯坦文。还有什么‘河边的报春花’等等……对于从来没有见过报春花的人来说,有什么用呢?”
“你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我想他是住在巴比伦宫旅馆。但是,他的办事处离博物馆不远,名字叫做橄榄枝协会——这个名字可真够怪的。工作人员都是些穿着肥裤子、戴着眼镜的年轻妇女,脖子从来不洗。”
“我跟他的秘书有点认识,”维多利亚说。
“噢,是那个叫爱德华的,姓什么我不太清楚。是个好小伙子。不过,跟那么一大群女孩子混在一块儿,可真有点可惜。听说大战当中干得不错。但是,我但能找到个工作总算是不错了。小伙长得挺漂亮的,我伙计那些多情的年轻姑娘们会被他弄得神魂颠倒的。”
一种极度嫉妒的心情油然而生,维多利亚觉得心如刀绞一般。
“那个橄榄枝协会,”她说,“你刚才说在什么地方?”
“向北走,在前面路口拐弯,走到第二座桥那儿,就在出了拉希德大街以后一个拐弯的地方——有点僻静,离那个铜器市场不远。”
“那么,波恩斯福特·琼斯太太好吗?”卡狄欧·特伦奇太太接着问道。“她很快会来吗?听说,她身体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