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可能——”
“克里斯蒂娜刚走他就跟了出去,装着是电灯保险丝烧了——”
“可是保险丝的确烧了。”
“他很容易设计出这一套。”
“这话不错。”
“他以此为借口,跟着克里斯蒂娜到他房间,打死他,又修好保险丝返回大厅。”
“他太太说你们听见枪响之前他回来了。”
“根本不是!吉纳什么都能说,意大利人从来不说真话。还有,当然了,她是一个罗马天主教教徒。”
柯里警督把有关宗教的话转开了。
“你认为他妻子也与他串通了。”
米尔德里德·斯垂特犹豫了一下。
“不——不,我不这么看。”她看上去对自己不能同意这个说法很失望。她接着说:“那也是部分动机——不让吉纳知道他的真相。吉纳毕竟是他生活的依靠。”
“还是个很美的姑娘。”
“噢,是的。我一直认为吉纳挺好看,当然在意大利是很普通的人了。可是我认为沃尔特·赫德跟吉纳结婚是为了钱。这就是他为什么大老远来这里住在塞罗科尔德一家人这里。”
“我认为赫德夫人很有钱,是吗?”
“现在还不是。我父亲给我和吉纳母亲留下了同样数目的一笔钱。不过她当然加入丈夫的国籍了(我想现在法律变了),她也沾染了战争习气,被他的法西斯行为影响,吉纳自己没什么主张。我母亲把她宠坏了,还有她的美国姨外婆,范·赖多克夫人,她们在她身上花了许多钱,战争期间什么都给她买。不过,从沃尔特的角度来看,在我母亲去世前他得不到多少钱财,只有那时,母亲去世后,一大笔钱才会转给吉纳。”
“还有你,斯垂特夫人。”
米尔德里德脸颊有一点变红。
“还有给我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丈夫和我一直平静地生活。除了买书他很少花钱,他是个了不起的学者。我自己的钱快翻番了,这些钱供我简朴的生活之用绰绰有余。可以用它来帮助其他人。至于转给我的钱,我会把它看作是神圣的嘱托。”
“但这钱不会再在信托公司里,对吗?”柯里说话时故意绕了一个圈,“它将绝对属于你。”
“噢,是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对,它将绝对是我的。”
斯垂特夫人说“绝对”一词时的语气让柯里警督突然抬起了头。但斯垂特夫人并没看他,她目光发亮,长而瘦的嘴抿起来,带着一种胜利的微笑。
警督用沉思的口气问她:“照你这么说——当然你有充足的机会下结论了——,沃尔特·赫德先生要占有塞罗科尔德夫人去世后留结吉纳的那笔钱了。顺便问一下,你母亲身体不太好,对吗,斯垂特夫人?”
“我母亲一直都很纤弱。”
“是这样。但纤弱的人经常和那些十分健壮的人活得一样长,有时比他们活得更长。”
“是,我也这么想。”
“你最近没发现你母亲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吗?”
“她有风湿病,但人上了年纪总会有些毛病。对那些为了一些小病小灾大惊小怪的人我没什么同情心。”
“塞罗科尔德夫人大惊小怪吗?”
米尔德里德·斯垂特沉默了片刻,最后说:“她自己不为此大惊小怪,但她习惯别人这样。我继父太琐碎了。还有贝尔维小姐,她总是显得很荒唐可笑。不管怎么说,贝尔维小姐在这个家里影响很不好。她来这儿多年了,她对我母亲的忠心本身很可敬,但有时简直成了一种痛苦。其实她像个君王一样管着我母亲,她什么都管,权利太大了。我想有时刘易斯也为此不快。如果他让她走我一点儿都不奇怪。她一点儿不得体,一点儿都不得体。一个男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