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急忙插上了一嘴。
诺顿笑了。“结婚,成家立业,然后,受妻欺压……”
只好可以说全然说得不是时候。这是任何人都会说的。可是因时、地之不同,有时候成为不必说的,这一点,诺顿在开口时已经觉察到了。他结结巴巴,牛头不对马嘴地想以其他的话瞒过去。但是,结果还是生硬地把话给中断。因而使事态更加严重。
他和我同时开始这样说。我就黄昏的阳光,陈述愚蠢的感想。诺顿则提议晚饭后玩玩桥牌。
赖特雷尔上校一点都不理会我们说些什么。他以奇妙、无表情的话说:“不,波德·卡林顿绝不会被老婆欺压的。他不是受了欺压仍然忍气吞声的人。那种男人不会的,他是个堂堂男子汉!”
真是多么尴尬啊。诺顿又开始谈起桥牌来。就在说话的时候,一只很大的鸽子飞过头顶上,停在离这里不远的树枝上。
赖特雷尔上校拿起了枪。
“我也把这个干掉!”
可是,他还未及瞄准,那只鸽子已飞到很不好打到的树丛里面去。
就在这一刹那,上校的注意力集中于在离这里远一点的斜面蠕动的物体。
“他妈的,兔子正在啃着果树的树皮。我本来想用铁丝把那里围起来的。”
他端起枪瞄准,扣了扳机。于是,一看……
听到女人哀叫的一声。那声音渐渐便系,变成怕人的声音。
枪从上校的手滑下来,全身瘫痪无力,他咬紧了嘴唇。
“这是怎么一回事?那是狄姬呀!”
就在这个时候,我已经跑到草坪上。诺顿也跟在后面赶来。我到了现场,蹲下来。那是赖特雷尔太太。她正蹲在那里,把支撑用的棒子系在果树的小树苗。那里长了相等身高的草,使上校无法很清晰地看到她的身子,可能只知道有什么在草丛里面移动而已。想必黄昏的阳光也成为错失的原因。赖特雷尔太太被打中了肩部,鲜血从那里流出来。
我弯下身验伤,抬头望了诺顿。诺顿靠在树干,脸上呈土色,像快呕吐似的样子。他辩解似地说:“我不能正面看着血。”
我尖声高叫:“替我叫富兰克林来,赶快。他不在,护士也好。”
诺顿点头跑过去。
第一个赶来的是顾蕾丝护士。她很快地跑过来,立即很敏捷地替她止血。富兰克林也很快地从后面赶来。然后由他们两人把赖特雷尔太太抬进屋子里让她躺下来。然后医治伤口,包扎,请来主治医师,由顾蕾丝护士照料她。
我和刚挂了电话的富兰克林照个正面。
“赖特雷尔太太她怎么样呢?”
“不要紧!没什么大碍。子弹没打中要害,为什么发生那种事?”
我把来龙去脉告诉他。
“原来如此。上校在哪里呢?一定受到严重的打击,这也难怪。我们要比太太更照料他。他的心脏平常就不很强。”
赖特雷尔上校在抽烟室。嘴巴周围已变成土色,宛如处于恍惚状态。他以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狄姬呢?内人……她怎么样了?”
富兰克林急忙地说:“不要紧,上校,不必担心。”
“我以为兔子在啃着树皮呢,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犯了那种错误,可能是光线刺进眼睛。”
“常有的事。”富兰克林满不在乎地说:“在我开业执医那时候,曾经见过一、二相同之例。来吧上校,喝一杯振作振作。”
“我不打紧,能见到内人吗?”
“现在不能马上去看她。有顾蕾丝护士看护她。但是,不用担心。太太是不要紧的,奥利维大夫快要来了,大夫想必也会这样说。”
我把二人留下来,跑到傍晚霞光灿烂的外面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