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
“又是我的错,”教授歉咎地说,“那晚,我把威伯小姐留得太晚了。真的太晚了。实在很报歉。亲爱的,你一定要常常提醒我。一定要。”
“我姑妈跟我说过,”雪拉说,“但我不知她来找我是有要紧的事。难道伊娜遇上了什么麻烦?”
“我们不知道,”探长说。“恐怕我们永远也无法知道,除非你告诉我们?”
“我告诉你?我怎么会知道?”
“你也许知道一点,为何伊娜·布兰特要见你。”
她摇摇头说:“我什么也不知道——点也不知道。”
“她没跟你提起什么,没有在办公室里给你任何暗示吗?”
“没有。她没有——没有——昨天一整日我都不在办公室里,我到兰地斯湾区的一位客户那里。”
“你不知道她最近心里有烦恼吗?”
“哦,伊娜一句就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非常的——怎么说呢?——缺乏自信,一向心猿意马。我是说,她从来没有把握自己所想的或所做的是否对或错。有一次,她把勒汶的书漏打了两整页。等槁子寄出去之后,她才想起,害她担心得不得了,不知如何才好。”
“我明白了。于是她向你请教应该怎么办?”
“是的,我告诉她最好赶紧通知他,因为一般人都没有马上那么快念校槁。她可以写信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并请求他不要向玛汀戴小姐抱怨。但是她没有,她不喜欢那样做。”
“通常她有问题便来找你,’是不是?”
“噢。是的,然而问题是她并非每次都采纳我的意见,因此她又迷糊了。”
“因为她一有问题便去找你,是很自然的事?这种事常常发生吗?”
“是的,常常发生。”
“你看这次会小会是比较严重的事?”
“我想不会罢,她会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呢?”
探长心里暗忖,难道雪拉·威伯真如她表面所显示的那样单纯。
“我不知道她要跟我谈什么。”她继续说,比刚才说得更快。而且喘着气说:“我不知道,而且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到我姑妈家找我谈话”“我想,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她不愿意和你在社会里谈?会不会是因为那里还有别的女孩?或者,她认为这件事是你和她之间的秘密?可能是和那案子有关的事吧?”
“我想这不太可能。我确定不会是这样子的。”她气喘得更快。
“所以你无法帮我了,威伯小姐?”
“没办法,很抱歉。伊娜的事我很难过,但我所知道的却帮不上你的忙?”
“也许和九月九日所发生的事有关联吧?”
“你是说——那个男人——威尔布朗姆胡同的那个人”“我的意思正是如此。”
“怎么会呢?伊娜对那件事知道什么呢?”
“也许并非很重要的事,”探长说,“但总是有关系,而且有帮助。任何事情,无论是多么的细小。”他停了一下又说:“她遇害的那个电话亭就在威尔布朗姆胡同。你明白吗,威伯小姐?”
“我什么也不明白、”“你今天有没有到威尔布朗姆胡同去?”
“没有,我没有,”她激烈地说,“我没去。那地方我愈来愈觉得恐怖,我真希望我从来没去过,希望没和这一切搅和在一起。那天他们为何特别指名要我去?为何伊娜在那附近被人杀害?你一定要找出来,探长,你一定要。一定要!”
“我们一定要找出凶手,威伯小姐,”探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向你保证。”
“亲爱的,你在发抖,”普迪教授说:“我看,我看你真的需要喝一杯雪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