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但我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来。我反而只说了声晚安,就睡觉去了。
我主持次日早晨八时的祷告。回来时,看到格丽泽尔达坐在早餐桌旁,手中拿着一张打开的便条。便条是安妮·普罗瑟罗送来的。
亲爱的格丽泽尔达:
如果您和牧师今天能悄悄来这儿吃午饭,我将不胜感激。发生了某件非常奇怪的事,我得听听克莱蒙特先生的意见。
你们来时别提这个,因为我对别人只字未提。
深深地爱你们的安妮·普罗瑟罗“我们当然必须去。”格丽泽尔达说。
我表示同意。
“我猜不准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猜不准。
“您知道,”我对格丽泽尔达说,“我感到,我们远未弄清这个案子的真相。”
“您是说,直到逮捕什么人,才算弄清真相吗?”
“不,”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儿有支流和暗流,我们还一无所知。我们得澄清所有的事情,才能弄清真相。”
“您是指那些关系不大,但却妨碍了解案情的事吗?”
“是的,我想这很清楚地表达了我的意思。”
“我想,我们全都太太惊小怪,”丹尼斯说,自己拿了一点果酱。“老普罗瑟罗死了,是挺好的事。没人喜欢他。哦!
我知道警察不得不操心,这是他们的工作。但我自己倒希望,他们永远查不出来。我讨厌看到斯莱克获得提升,趾高气扬,四处焙耀他的聪明。”
“海多克医生的想法与我的很接近,”丹尼斯继续说,“他绝不会向警方供出一名谋杀者。他这样说的。”
我想,这就是海多克的观点的危险所在。这些观点可能会自圆其说——我倒不这样认为——但会对年轻人的满不在乎的头脑产生某种影响,我想,海多克本人决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
格丽泽尔达望着窗外说,花园里有记者。
“我想,他们又在给书房的窗户拍照了。”她说,叹了一口气。
这一切使我们受罪不少。首先是懒惰的村民们的好奇,每个人都到这儿东盯西看,然后是带着照相机的记者,又是村民们来围观记者。最后,我们不得不从马奇贝纳姆请来一个警察,在窗户外执勤。
“噢,”我说,“葬礼在明天早晨举行。在那之后,当然,这番激动就会平息下去。”
当我们到“老屋”时,我注意到有几个记者在周围游荡。
他们上来与我搭汕,问各种问题,我都一律回答(我发现是最佳回答):“我无可奉告。”
男仆带我们走进客厅,客厅里惟一的人是克拉姆小姐,她显然十分快乐。
“您感到惊奇,不是吗?”她说,一边与我们握手。“我从未想到这样的事,但普罗瑟罗太大真好,不是吗?当然,一个年轻姑娘呆在‘蓝野猪’旅馆这样的地方,周围全是记者,你们会认为不好。当然,我好像还不是无能为力的,像这样的时候,您确实需要一个秘书,因为普罗瑟罗小姐不能有什么帮助,不是吗?”
对莱蒂斯的一贯的憎恶仍然存在,而这个姑娘显然已变成安妮的热心的同党,注意到这一点使我觉得好笑。同时,我怀疑她来这儿的说法是否很准确。在她的叙述中,是安妮约请她来的,但我怀疑是否确实如此。只有开始说到的不喜欢“蓝野猪”这一点,倒很可能是这个姑娘的本意。我未对这个问题下定论。我想,克拉姆小姐不一定完全讲的是真话。
这时,安妮,普罗瑟罗走进了房间。
她穿着肃穆的黑色衣服,手中拿着一份星期天的报纸。
她用悲伤的目光看我一眼,将报纸递给我。
“我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这太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