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和波洛讨论案情
地说,“那条线……”
“那条线只是你根据壁角板上的那根钉子推断出来的!”我打断他的话,“而那根钉子可能在那上面有好多年了!”
“不,钉子上的漆是新刷的。”
“好了,可我还是认为这可以有各种各样的解释。”
“你说一种吧。”
当时,我想不出足够有理的解释。波洛趁我沉默的有利时机,以破竹之势发表了他的论述。
“是的,我们考虑这个问题的范围很有限。那条线只能是在大家都去睡觉之后,才从楼梯上拉过去。因此,只是住在房子里的人是我们考虑的对象,那就是说,凶手只能在这七个人之中。他们是塔尼奥斯先生,塔尼奥斯夫人,特里萨·阿伦德尔,查尔斯,劳森小姐,埃伦的厨师。”
“肯定你可以把仆人排在受怀疑之外。”
“仆人也接受了遗产,我亲爱的。另外,还可能有其他谋杀原因——由于恶意——争吵——欺诈——因此不能肯定说他们无嫌疑。”
“我看这非常不可能。”
“未必可能,我同意。但应该考虑到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既然是这样,那凶手就应该是八个人中的一个,而不是七个人。”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我觉得这次我要比波洛高明些,我说:
“你应该把阿伦德尔小姐自己也包括进去。你怎么这点她不会拉条线过楼梯,来绊倒家里其他人呢?”
波洛耸耸肩。
“你在说傻话,我的朋友。假如阿伦德尔小姐设下这条绊绳,她就会小心而不至将自己绊倒。你记住,是她被绊倒在楼梯上。”
我垂头丧气认输了。
波洛用一种沉思的声音继续说:
“整个事件的先后次序相当清楚——绊倒——给我写信——律师的来访——但这里有一个疑点:阿伦德尔小姐是故意扣住那封写给我的信,对发不发这封信犹豫不决呢,还是她写完信后误认为已经寄出了?”
“这我们很难知道。”我说。
“是不容易知道。我们只能设想一下。我推测,她是误认为信已经寄出。她对于没有收到回信一定会感到很惊奇……”
这时,我正从另一个角度考虑着问题。
“你认为唯灵论的一派胡言有一定价值吗?”我问,“我的意思是,不管皮博迪小姐的说法是多么荒谬,你是否认为在一次降神会上,真的下了命令,要阿伦德尔小姐修改遗嘱,把钱留给了劳森这个女人?”
波洛疑惑不解地摇摇头说:
“看上去不符合阿伦德尔小姐的性格,她在我心目中形成的形象不是这样。”
“特利普姐妹好所,当宣读遗嘱时,劳森小姐也大吃一惊。”我若有所思地说。
“是的,这是她告诉她们的。”波洛表示同意。
“但是,你不相信?”
“我的朋友——你多么了解我多疑的性格!我不相信任何人说的,除非他说的能够得到确认或者证实。”
“对,老伙计,”我深情地说,“这完全是一种美好的、可信赖的天性。”
“什么‘他说的’,‘她说的’,‘他们说的’——呸!那都是什么意思呢?毫无意义!可能所说的完全是真实的,也可能是别有用心的编造。而我波洛只和事实打交道。”
“那么事实又是什么呢?”
“事实是阿伦德尔小姐摔倒了。这一点没有人争论。那不是自然而然摔的一跤——那是有人策划的。”
“证据就是赫尔克里·波洛这么说的!”
“根本不对。因为有钉子为证;有阿伦德尔小姐写给我的信为证;有小狗那天晚上一直在房外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