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野餐的结局
害。他最喜欢第二个男仆,这位男仆照料人周到,根本不在乎别人把东西扔在他身上,根本不在乎别人叫他该死的傻瓜。”
博比把球击起,球缓缓陷入坑洼。
“运气不好。”弗兰基说。她开出一个漂亮的直击球,球飞越过了坑洼。
“顺便说说,”她又说,“我们有可能在伦敦一起做事呢。你很快就去吗?”
“星期一。不过,晤,没什么意思,是吗?”
“你说什么……没什么意思?”
“哦,我是说我在大多数时间里,作为机械师去干活,我是说……”
“即便那样,”弗兰基说,“我看你还是有可能跟我另外一些朋友一样,出席鸡尾酒会,喝得醉醺醺的。”
博比摇摇头。
“如果你喜欢,我为你举办一次啤酒香肠宴会。”弗兰基给博比打气。
“啊,留神,弗兰基,善意是什么呢?我是说,你不能把身份不同的人混杂在一起。你的那些朋友与我的朋友身份完全不同。”
“我向你保证,”弗兰基说,“我那群朋友身份很不相同。”
“你在装不明白。”
“如果你愿意,可以带巴杰尔来。你们有交情。”
“你对巴杰尔有某种偏见。”
“我敢说是因为他口吃。口吃的人总是弄得我也口吃。”
“其实,弗兰基,这没用,你明白不是这么回事。这儿一切挺不错。虽然没更多的事干,但我认为我比没价值的人好一点。我是说你对我总是相当亲切,我很感激。但我知道我是个小人物……我是说……”
“当你把你的自卑情结表达完了后,”弗兰基冷冰冰地说,“也许你要用铁头棒来尽力把球弄出坑洼,不要用轻击棒。”
“我已……哎哟!该死!”他将轻击棒重新放回袋里,抽出铁头棒。他连续五次击球时,弗兰基神情满足地在一旁注视着。他们周围沙土飞扬,“到你的穴了。”博比捡起球,“我想我们打了个平手。”
“我们再打附加赛吗?”
“不,算了。我还有很多事呢。”
“当然,我想你事多。”
他们一起默默地走到球室。
“好了,”弗兰基伸出手来,“再见,亲爱的。我在这儿期间,有你来派派用场,真是太精彩了。也许,当我没什么更适当的事做的时候,再见到你吧。”
“说话当心,弗兰基……”
“也许你会屈尊参加我的小贩聚会。我相信你可以在买到便宜的珍珠纽扣。”
“弗兰基!”他的话音被弗兰基刚发动的本特利车的引擎声压倒。弗兰基做作地挥挥手,驱车而去。
“妈的!”博比发自内心地骂了一声。
他认为弗兰基的行为太令人不快了。也许他自己处事不圆滑,不过,管他的,他说的话相当真诚。也许,他还是没有把真诚体现在言词中,后来的三天显得特别漫长,牧师因为喉痛,迫使他说起话来如耳语一般,他说话很少,以一个基督徒应具有的明显的忍耐对待自己的四儿子。
他一两次引用莎士比亚的话,大意是毒蛇的牙齿等等。
星期六,博比觉得再也不能忍受家中生活的羁绊,他说动罗伯茨太大,和她“管”牧师邱宅的丈夫,给了他一包三明治,他又在马奇博尔特买了瓶啤酒,就动身出发作一次独自的野餐。
几天来,因弗兰基不在,博比感到心烦意乱。老朋友屈指可数,而他们都有事要忙。
博比伸开四肢躺在长满欧洲蕨的山坡上,自个儿盘算,他是先吃午餐后睡觉呢,还是先睡觉后吃午餐。正当他左思右想之际,他竞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他醒来时居然三点半钟了!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