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骑着笤帚来。”
“是有笤帚,”奥列弗夫人说,“还发奖呢。”
“发奖?”
“是的,谁带来的笤帚装饰得最美谁就得奖。”
波洛满腹狐疑地盯着她,一开始听她说起晚会如释重负,现在他又有些怀疑了。他知道奥列弗夫人滴酒未沾,却又想不出任何别的可能性,换一种情况可能好办得多。
“是为孩子们准备的晚会,”奥列弗夫人说,“或者,称为初中入学预试晚会。”
“初中入学预试?”
“对,以前学校里是这么称呼的。我是指看看学生是否聪明,要是通过了,就进中学学习;要是没通过,就上一种‘次现代’之类的学校,这名字太不高明了,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我不得不说,我实在是没太弄懂你在说什么?”波洛说。他们似乎已经告别晚会,进入教育领域了。
奥列弗夫人做了个深呼吸,接着说下去。
“事实上,”她说,“是以苹果开始的。”
“哦,是吗,”波洛说道,“那当然。你总是跟苹果分不开,是吧?”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小山上停着一辆很小的轿车,一个高大的女人钻出来,装苹果的包裂开了,苹果沿着山坡滚落下去。
“对,”他鼓舞她说下去,“苹果。”
“咬苹果,”奥列弗夫人说,“万圣节前夜的晚会中人们总要玩这个游戏。”
“啊,对,我像是听说过,没错。”
“你知道,玩各种游戏,咬苹果啦,切粉糕啦,还有照镜子——”
“看爱人的脸?”波洛很在行地问。
“啊,”奥列弗夫人说,“你终于开窍了。”
“事实上跟不少民间传说有关,”波洛说,“非常古老的民间传说。你参加的晚会上都出现了。”
“对,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功。最后玩火中取栗,你知道,一大盘燃烧着的葡萄干。我想——”她的声音颤抖着,“——我想肯定是这时发生的。”
“什么事情发生了?”
“谋杀,玩过火中取栗之后各自回家。”奥列弗夫人说,“要知道,就在这时他们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她。”
“找谁?”
“一个女孩。一个叫乔伊斯的女孩。所有人都大声叫她的名字四处找,问她是不是跟别人一起先回去了,她母亲非常恼火,说乔伊斯肯定是觉得累,或者不舒服,或者怎么的自己先走了,她也太不为别人着想,连个招呼都不打,遇到这种情况母亲们总是要抱怨不停,她也毫不例外。可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乔伊斯。”
“她不是一个人先回去了?”
“没有,”奥列弗夫人说,“她没有回家去……”她的声音又颤抖着,“我们最后找到她——在书房里,就是在那儿——有人下了手。咬苹果游戏,桶留在那儿,一只大铁皮桶,他们不想用塑料桶。也许用塑料桶的话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不够沉。兴许就打翻了——”
“发生了什么事?”波洛问,他变得十分干脆。
“就是在那儿发现的,”奥列弗夫人说,“要知道,有人把她的头摁进水里的苹果中,把她的头一直摁着直到她死,淹死的,淹死的,不过是一只还没装满水的铁皮桶,她跑在那儿,垂下头去咬一只苹果,我讨厌苹果,”奥列弗夫人说,“我永远不想再见到苹果了。”
波洛看着她,他伸手倒了一小杯白兰地。
“喝下去,”他说,“对你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