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陪伴
。是不是怕艾米·达兰特会醒过来,说出真相?”
“噢!”珍妮·赫利尔说,“这下我觉得有些恐怖了。”
“这样一想,整个事情就有些可怕了,艾米·达兰特的身份更显得扑朔迷离。艾米·达兰特是谁?为什么这么个小人物,一个雇来的陪伴,要被其主人谋杀呢?她是几个月前才应聘来陪巴顿小姐的。玛丽·巴顿把她带到海外,在她们登岛的第二天就发生了这种悲剧。她们俩都是有教养的,普普通通的,矜持的英国人。整个事件都非常离奇,我这样提醒自己,并让我的想像在空中驰骋。”
“你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吗?”赫利尔小姐问。
“亲爱的小姐,我能做什么呢?没有任何证据。我的怀疑完全是建立在一个瞬间的印象上的,有可能只是我的想像。我惟一能做的,而且已经做了的事是去寻找死者的亲人。当我再回到伦敦时,我去拜访了那位租房子给死者的房东太太,那次会面的结果我已经在前面跟你们说了。”
“然而你是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头的呀?”马普尔小姐说。
劳埃德大夫点点头。
“有一半的时间,我为自己居然会有这种想法而感到羞愧,这么个举止得体的英国女士怎么会跟一桩罪恶的、凶残的杀人案连在一起呢?她在岛上的短短的时间里,我热情地尽可能地帮助她,协助她与西班牙当局周旋,总之,我尽到一位英国绅士的责任,在异国他乡帮助一位自己的同胞。然而,我想,她知道我怀疑她,并且不喜欢她。”
“她在那儿住了多久?”马普尔小姐问。
“大约有两周吧,达兰特小姐就葬在了那儿。十天之后她才启程回国。这场灾难让她感到很难受,她不能再在那儿呆下去了。她本来打算在那儿过冬的,她就是这么说的。”
“她朋友的死真的让她很难过吗?”马普尔小姐问。
大夫有些犹豫。
“从表面上看是不太看得出来。”他很谨慎地说。
“她有没有,比如说,长胖了些?”马普尔小姐问。
“真奇怪,你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不过……我想起来了,我想你是对的,她……是的……她的体重是有所增加。”
“太恐怖了,”珍妮·赫利尔说着,有些战栗,“这就像……就像是朋友的血养肥了她。”
“然而,从另一方面,我可能有些冤枉她,”劳埃德大夫继续说,“在她离开之前,她说了几句话,这些话似乎与此案风马牛不相及,我相信可能是她良知的苏醒,尽管时间较长,但最终她承认了她犯的罪行。
“在她离开加那利岛的前一天晚上,她请我到她那儿去,非常感谢我为她所做的一切,我当然告诉说,那是我该做的,我只是做了在那种情形下任何人都会做的事情,如此等等。这之后是一阵沉默,然后,她突然问我这样一个问题。
“‘你认为,’她问,‘不通法律自行解决是合法的吗?’
“我告诉她说那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但总的来说,我认为是不合法的,法律毕竟是法律,任何人都只能遵守它。
“‘即便是在它无能为力的时候吗?’
“‘我不懂你意思。’
“‘这很难说清楚,一个人可能会做出完全错误的事情,也许是犯罪,虽然他有充分的理由那么做。’
“我冷冰冰地答道:‘可能有些罪犯当时会有那种想法。’她立即缩了回去。
“‘太可怕了,’她小声嘟囔着,‘太可怕了。’
“然后,她换了一种口气,问我能否给她一些能让她入睡的药片。‘自从,’她有些犹豫,‘自从那可怕的事情发生后,我一直不能安稳地睡好。’
“‘是吗?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脑子里是不是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