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席西丽·威廉的话
也没有意义,可是他却突然在这时候发起牢骚。我相信她一定感觉到气氛根紧张,也像其他人一样受到影响。我自己也心神不定,所以没有尽责阻止她。最后她朝柯雷尔先生扔了一个书镇,快步跑出房间。我跟出去,严厉地告诉她,她的举动太幼稚了,可是她仍旧控制不了自己,我想还是让她单独留下比较好。我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去柯雷尔太太房间,最后我想那或许会惹怒她。日后我一直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克服了羞怯,坚持和她谈谈。果真如此,情况也许就不一样了。你知道,她没有什么人可以谈心。虽然我很欣赏有自制的人,可是我也必须后悔地承认,有时候太自制了反而不好。让感情自然发泄出来也许还好些。我回房的途中遇到柯雷尔先生,他向我道晚安,可是我没回答。我记得第二天天气很好,一觉醒来,让人觉得在那么平静安详的环境下,每个人一定都会理智起来。早餐之前,我先到安姬拉房里看看,可是她已经起床出去了。我拾起她掉在地上的一件破裙子,拿到楼下,准备要她吃完早餐补好。可是她已经吃过早餐出门了。我吃完饭后,就四处去找她,所以我那天早上没有和柯雷尔太太在一起。无论如何,我觉得找寻安姬拉是我的职责。她很淘气,也很顽固,不肯补她自己的衣服,我可不愿意让她在这件事上藐视我。她的泳装不在房里,因此我就到海边去找她。但是仍然没看到她,我想她或许到麦瑞迪·布莱克先生家去了。他们两入是很要好的朋友。于是我又划船过去找她,最后还是空手而回。柯雷尔太太、麦瑞迪·布莱克先生和菲力浦·布莱克先生都在阳台上。那天早上没风的地方很热,屋子和阳台都比较阴凉,柯雷尔太太问他们要不要喝冰啤酒。屋子旁边有一间维多利亚式的暖房,柯雷尔太太不喜欢它,也没用来种植花草,只把它当成酒吧间之类的东西,架子上存放了很多饮料,例如琴酒。柠檬水等等。还有一个小冰箱,每天早上都加满冰块,也放了些啤酒和清凉饮料。”柯雷尔太太去拿啤酒,我也一起过去。安姬拉刚从冰箱拿出一瓶啤酒。
柯雷尔太太走在我前面,她说:“我要一瓶啤酒,是给安雅的。”
我现在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起疑心,我几乎可以肯定,她的声音完全正常。不过我必须承认,当时我的注意力是放在安姬拉身上,而不是放在她身上。安姬拉站在冰箱边,我很高兴看到她有点脸红像犯了错的样子。
我对她很严厉,可是她却意外地相当柔顺。我问她刚才到什么地方去了,她说去做日光浴。
我说:“我在海边没找到你啊。”她笑了笑。我问她运动衫到哪儿去了,她说一定是遗忘在海边了。
我提到这些细节是为了说明,我为什么让柯雷尔太太独自拿啤酒到贝特利园去。
那天早上其余的事我就不大记得了。安姬拉把她的插针垫拿来,没再提出异议,就乖乖地补起裙子了。我想我大概也缝补了家里的一些衣物。柯雷尔先生没有上来吃午餐,我很高兴他至少还懂这一点规矩。
吃完午餐后,柯雷尔太太说她要到贝特利园,我想去海边拿回安姬拉的运动衫,所以就和她一起去。她走进贝特利园,我刚要转身离开时,她就叫住我,你来看我的时候,我告诉过你,她要我上去打电话,我在路上遇到麦瑞迪·布莱克先生,就把任务交给他,又回到柯雷尔太太身边。
我对警方和推事也都是这么说。
下面我要说的这件事,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对于检普双方问我的任何问题,我都没有作不诚实的回答,不过我确实隐瞒了一件事实──但我并不后悔。即使旧事重演,我还是会这么做。我知道现在说出这件事很可能会使自己受到遣责,可是我想过了这么久,谁都不会把那件事看得很严重了──尤其凯若琳·柯雷尔即使没有我的证词也已经被判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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