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大驾光临,不胜惶恐!”他说,“我可以替你斟一杯酒吗?克瑞达克督察?”他拿出几瓶酒邀他。
“不用,谢谢你,克瑞肯索普先生。”
“这么不赏光吗?”他对自己这句玩笑话哈哈大笑,然后问有什么事。
“你问我十二月廿日的下午和晚上做些什么吗?我怎么会知道?怎么,那是——什么?——三个多星期以前的事了。”
“令兄哈乐德就能够确切地告诉我们他做些什么。”
“哈乐德老哥也许可以,但是阿佛列老哥是不行的。”然后,他露出一点特别的神气加了一句——那可能是不怀好意的妒忌。“哈乐德是我们家的成功人物——很忙,很有效率,时间都分配得好好的,有时间做每一件事,而且在那个时间,样样事都可以做。譬如,即使他打算谋杀人,他也会仔细算准时间,一丝不苟地干。”
“你举那个例子有什么特别理由吗?”
“啊,没有——只是偶然想起的一个极可笑的例子。”
“现在告诉我一些关于你自己的事吧。”
阿佛列摊开双手。
“就象我对你说的,我对时间和地方都记不清楚。你要是问我圣诞节的事,我就能够回答你——那是有借口的。我知道圣诞节那一天我在什么地方。我们是在布瑞汉顿同我的父亲一同度过的。我实在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抱怨我们住在那里开销太大。但是,假若我们不去他那里,他就会抱怨我们从来不接近他,我们实在是为了讨我们妹子的欢心才去的。”
“你今年就是这样吗?”
“对啦。”
“但是,很不幸,你的父亲病了,是不是?”
克瑞达克现在是故意采取侧面的试探方式。这是干他那一行的人都有的一种本能。
“他病了。本来为了达到节俭的光荣目标,勒紧肚子过日子,一旦大吃大喝,产生了不良后果。”
“就是这样吗,是不是?”
“当然啦,别的还有什么?”
“我想,他的医生——很担忧。”
“啊,那个老笨蛋坤坡呀。”阿佛列马上轻蔑地说,“督察,听他的话没有用。他是一个最爱大惊小怪的人。”
“真的吗?我觉得他似乎是一种很明白事理的人。”
“他完全是个笨蛋。我的父亲并不真是病人。他的心脏没有什么毛病。但是,他完全相信坤坡的话。自然啦,当他真的觉得不舒服的时候,他总是大惊小怪,害得坤坡跑来跑去,问东问西。不论是他吃的或喝的,他都要管。这一切简直可笑极了。”阿佛列特别气恼地说。
克瑞达克沉默一两分钟;他这样做颇有效。阿佛列局促不安,很快地瞧他一瞧,然后使性子说:
“啊,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知道三四个星期之前单单在星期五那一天我在哪里?”
“那么,你真的记得那是星期五了?”
“我想你是那么说的。”
“也许我说过。”克瑞达克督察说,“无论如何,二十日,星期五,就是我所问的那一天。”
“为什么?”
“例行的调查。”
“那是胡闹!关于那个女人的事,你们发现到更多的资料吗?知道她是由哪里来的吗?”
“我们得到的资料还不完全。”
阿佛列严厉地瞧他一眼。
“我希望你不会受到爱玛那种瞎想的影响,认为她也许是我大哥的遗孀。那完全是胡说八道。”
“这个玛婷没在什么时候请求过你收容她吗?”
“请求我?主啊,才不会呢。那样做就是大笑话了。”
“你以为她更可能去找你的哥哥哈乐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