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这样的话很难听啊,督察。”
“你这样想吗?克瑞肯索普先生,你告诉过我你十二月二十一日离开伊微沙,当天就到英国了。”
“我是这样说过。爱玛,喂,爱玛!”
这时候爱玛·克瑞肯索普由隔壁那个小小的上午使用的起居室门里走出来,她莫名其妙地瞧瞧塞缀克,又瞧瞧督察。
“爱玛,听我说,我是圣诞节前那个星期六到这里度圣诞节的,是不是?直接由机场回来,对吗?”
“是的,”爱玛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你是大约午餐时分到这里的。”
“你瞧!”塞缀克对督察说。
“克瑞肯索普先生,你必定以为我们很傻,”克瑞达克和悦地说。“你知道吗,这些事我们会去查的。我想,还是请你把护照拿给我看看吧——”
他停下来,等待着。
“我找不到那该死的东西,”塞缀克说,“今天早上就在找,本来想送到库克旅行社的。”
“我想你会找到的,克瑞肯索普先生。但是,这实际上是不需要的。根据记录,你事实上是十二月十九日晚上就入境的。现在,你也许得告诉我由那时候起到十二月二十一日午餐时分之间,你做些什么。”
塞缀克露出实在很不高兴的神气。
“这年头生活真不自由,”他生气地说,“这一切官样文章,还有填表格。这都是一个官僚政治的国家才有的。不管怎么样,老是这样大惊小怪地问二十日的事干吗?二十日那一天有什么特别?”
“那碰巧就是我们以为命案发生的那一天。你当然可以拒绝答复。但是——”
“谁说我拒绝答复了?你要给人一点时间呀,而且,在侦讯的那一天,关于命案的日期你问得很含糊。从那个时候起到如今,有什么新发现吗?”
克瑞达克没回答。
塞缀克侧面瞧瞧爱玛说,“我们到另外那一间去谈好吗?”
爱玛很快地说:“我还是离开,你们谈吧。”走到门口,她犹豫一下,转回头说:
“塞缀克,你知道吧,这是很严重的,假若二十号就是出命案的那一天,那么,你一定要把你做的事切切实实告诉督察。”
她到另外一间去,随手带上房门。
“善良的爱玛,”塞缀克说,“好吧,索性告诉你吧!是的,我是在十九号离开伊微沙的,不错。本来计划在巴黎中途停下来,到左岸找几个老朋友。但是,事实上我在飞机上遇到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好漂亮的妞儿。明白地说,我和她一起下机的。她是在赴美途中,必须在伦敦住几天,有事情要办。我们十九号到伦敦,住在皇宫大饭店——大概你的侦探还没有发现!我是用约翰·布朗的名义——在那样的场合我从来不用真实姓名。”
“那么在二十号呢?”
塞缀克装了一个鬼脸。
“上午,由于宿醉,一直非常难过。”
“下午呢?从三点以后呢?”
“我想想看。啊,就象你们所说的,到处闲荡。到国立艺术馆——那是很正当的地方呀。还看了一场电影‘牧场上的露安娜’,我始终是爱看西部片的。那个片子棒极了……然后在酒吧喝一两杯酒,回房睡一觉。大约十点钟的时候同那个女朋友出去,到好几个又热闹又刺激的地方巡礼一番。那些地方的名字甚至大都不记得。她统统知道。我喝得很醉,并且,老实告诉你,除此以外,我什么都不记得。到了第二天早上,感到比上次的宿醉还要厉害。那个女朋友跑去赶飞机。我用冷水倒到头上,然后找一个药剂师给我配了一些醒酒的混合剂,便动身到这里来。我假装刚刚到达希斯洛。我想,不必让爱玛难过。你知道女人都是什么样子。你要不是一下飞机就直接回家,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