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只有床头灯还亮着,”李奇深思他说。
“是的,这有两种解释,可能是她被某个突然进她房里的人吵醒时打开的,或是可能本来就亮着。”
琼斯巡佐站直身子。他满意地微微一笑。
“从球杆上采到一组不错的指纹,”他说。
“清晰得很!”
李奇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应该使得事情简单化了。”
“负责任的家伙,”拉仁比医生说,“留下凶器——留下指纹——奇怪,他怎么不干脆连名片也留下!”
“可能是,”巴陀督察长说,“他一时昏了头。有些人会这样。”
医生点点头。
“这倒是事实。好了,我得去照顾我的另一个病人了。”
“什么病人?”巴陀突感兴趣地问。
“管家是在发现这里的情况之前打电话找我来的。今天早上崔西莲夫人的女仆被发现昏迷不醒。”
“她怎么啦?”
“服用过量的巴比妥酸盐。她的情况很糟,不过她会恢复过来的。”
“女仆?”巴陀说。他的一对牛眼移向那具大拉铃器,器尾的饰穗就在死者手边的枕头上。
拉仁比医生点点头。
“不错。那正是崔西莲夫人提起警觉时第一件会做的事——拉铃召来女仆。她可能一直猛拉着,直到气绝身死。女仆不会听见。”
“那已被动了手脚?”已陀说,“你确定?她没有服安眠药习惯?”
“我确定。她的房里没有这种东西的影子。而且我发现她是怎么吃进去的。旃那叶汁(防泻药),她每天晚上都喝一点,里面被加了东西。”
巴陀督察长抓抓下已。
“嗯,”他说,“某个对这屋子非常了解的人。你知道,医生,这是件非常古怪的谋杀案。”
“哦,”拉仁比说,“那是你们的事。”
“他是个好人,我们的医生,”李奇在拉仁比离开房间时说。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拍过照,现场方位尺寸也记录下。来了,这两位警官知道了一切现场该知道的。
巴陀对他甥儿点点头。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令他不解的问题。
“你想有没有任何人可能握住那把球杆——比方说,戴上手套——而不破坏原有的指纹?”
李奇摇摇头。
“我不认为,你也不认为有可能。你不可能抓住那把球杆——我是说,不是使用它,而不破坏那些指纹。它们没遭到破坏。它们清楚得很。你自己也看过了。”
“现在我们客客气气地问问每个人是否愿意让我们采下他们的指纹——当然,不是强迫性的。然后每个人都会说好——然后有两种可能会发生,要不是那些指纹都不吻合,就是——”
“就是我们会找到我们要的男人?”
“我想是这样。或者是我们要的女人,也许吧。”
李奇摇摇头。
“不,不是女人。球杆上的指纹是男人的。太大了,不可能是女人的。再说,这不是女人干的罪案。”
“不是,”巴陀同意,“是男人干的罪案。残酷,男性化,有点运动员的味道,而且有点愚蠢。知不知道这屋子里有谁像这样?”
“我还不认识这屋子里任何一个人。他们现在都在餐厅里。”
巴陀走向门口。
“我们去瞧瞧他们。”他回头看看那张床,摇摇头说:
“我不喜欢那拉铃器。”
“它怎么啦?”
“讲不通。”
他打开门,接着又说:
“奇怪,谁会想杀她?这附近多的是活该让人家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