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些类似的什么事情。
接着,大约十天后,格尔达兴高采烈地向他展示一尊小石膏像。
那是一个可爱的东西——十分有技巧,就像亨里埃塔所有的作品。它将格尔达理想化了——很明显,格尔达自己非常喜欢它。
“我确实认为它十分迷人,约翰。”
“那是亨里埃塔的作品吗?它没有任何含义——一点儿都没有。我不明白她怎么开始塑这类东西的。”
“当然它不同于,她那些抽象的作品——但是我认为它很好,约翰,我真的这么认为。”
他没再开口——毕竟,他不想毁掉格尔达的欢乐。但他后来有机会遇到亨里埃塔,就坦白地谈到此事。
“你为格尔达塑那个愚蠢的像到底是为什么?你不值得这么做。毕竟,你通常会创作出一些高雅的东西。”
亨里埃塔慢慢地说:
“我认为它并不糟糕,格尔达好像十分满意。”
“格尔达是很高兴,她当然会的。格尔达分不清艺术和一张彩色照片之间的差别。”
“它不是糟糕的艺术,约翰。它只不过是一座小肖像——没有任何害处,并且一点儿也不自负。”
“你并不是经常浪费时间做这种东西——”
他停止了说话,盯着一座大约五英尺高的木头人像。
“喂,这是什么?”
“这是为国际联合展而创作的,梨木的,名叫《崇拜者》。”
她望着他。他紧紧地盯着它看,接着——突然地,他的脖子上青筋暴起,狂怒地质问她:
“那么这就是你邀请格尔达的原因了?你怎么敢这样?”
“我不能肯定你是否会看到……”
“看到它?当然我看到了。它就在这儿。”他将一根指头点在了那宽广的粗厚的颈部肌肉上。
亨里埃塔点点头。
“是的,这就是我想要的颈部和肩膀——还有那厚重的向前的斜面——那分屈从——那恭顺的目光。它出色极了!”
“出色?看这儿,亨里埃塔,我不能忍受它。你给我离格尔达远点儿。”
“格尔达不会知道的。没有人会知道。你清楚格尔达永远不会从这儿认出自己——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况且这不是格尔达,这不是任何人。”
“我认出了它,不是吗?”
“你不同,约翰。你洞察事物。”
“这是它该死的颈部!我无法忍受它,亨里埃塔!我无法忍受它。你难道不明白这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
“是吗?”
“你难道不知道吗?难道你感觉不到吗?你那平常所具有的敏感到哪儿去了?”
亨里埃塔缓慢地说:
“你不明白,约翰。我认为永远也不能使你明白……你不了解想要某种东西是什么样的感觉——天天看着它,——那颈部的线条——那些肌肉——头部向前倾的角度——下巴周围的沉重感。我曾天天看着它们,想要它们——每次我看到格尔达……最终我不得不拥有它们!”
“无耻!”
“是的,我想是这样的。但当你想要某些东西的时候,你不得不以那种方式得到它们。”
“你的意思是你一点儿也不在乎别人。你不在乎格尔达——”
“别傻了,约翰。那就是为什么我要塑那座小肖像的原因。用来取悦格尔达,使她高兴。我不是没有人性的!”
“你恰恰是没有人性。”
“你真的认为——坦白地说——格尔达会从这座肖像中认出她自己吗?”
约翰不情愿地看着它。生平第一次,他的怒火与怒气向他的兴趣屈服了。一座奇怪的谦顺的肖像,一座向看不见的神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