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与伊淑·华德丝闲谈
,你说是不?”她说。
伊淑·华德丝有些敷衍地表示同意。
“我倒很替肯道夫妇难过,”她说。
“是的,我想旅馆里出了这种事情,也的确够倒霉的。”
“你想,客人到这儿来是找乐趣来的,对不对?”伊淑说:
“把病痛、死亡、所得税和水管结冻的事都放在脑后。他们不愿意——”她突然用一种全然不同的心态说道:“听到有关死亡的事。”
玛波放下手中织的毛线。“说得真好,亲爱的,”她说:
“说得太好了。你说得很有道理。”
“你知道,她们夫妇都还年轻,”伊淑·华德丝的话匣子打开了:“他们从山德森夫妇手中接过这个饭店才不过六个月,他们很担心事业不成功,因为他们俩都没什么经验。”
“那么你认为出这种事,对他们是很不利了?”
“呃,不,坦白说,我看不会,”伊淑·华德丝说:“我想这种事,人们不过一、两夭就忘怀了。在这种地方,大家都抱着‘到这儿来是找乐子的,何妨得乐且乐。’我想有人死了,顶多让大家一、两天之内心里不舒服,等到葬礼过后,就没人想它了。除非有人老没完地提起这档子事。我就会这样劝过莫莉,可是她天生是个爱揪心的人。”
“肯道太太爱揪心?她好像总是很乐天的嘛。”
“我看那多半都是装出来的,”伊淑缓缓地说:“其实呀,我看她是那种凡事都怕出毛病、天生揪心病的人。”
“我还以为他比她更爱担心呢。”
“不会,我认为不会。我认为爱担心的是她,而他担心是因为她爱揪心,你懂我的意思吧?”
“这我倒没想到。”玛波小姐说。
“我认为奠莉是在拼命地外表装出乐天、轻松的模样。她卖力地工作,但是却又撑不住。何况,她常犯忧郁的老毛病。
她有些——呃,心理有些不平衡。”
“可怜的孩子,”玛波小姐说:“的确有这样的人,而外人往往是看不出来的。”
“是看不出来,他们装得很好,对不对?不过嘛,”伊淑又说:“我认为这件事,莫莉大可不这么尽心。我是说,这年头,常有人因为心脏冠状动脉血塞或是脑溢血一下子就死掉的。至少在我看来比以往多得多了。只有食物中毒或是伤寒之类的,才会把客人吓走的。”
“白尔格瑞夫少校从没跟我提起过他有高血压的毛病,”玛波小姐说:“他跟你提起过吗?”“反正他是对人说过的——
我也不知道是谁。说不定是对赖菲尔先生说的。而赖菲尔先生却老是反着说的,他总是这样!至少贾克森跟我提起过一次。他说少校该小心一点自己饮酒的习惯。”
“喔,是这样的,”玛波小姐若有所思地说。之后她又问:
“我想你一定认为他是很讨人嫌的老头子吧?他很喜欢说掌故,而且说了又说的。”
“最糟的正是这一点,”伊淑说,“除非能想法子立刻止住他,否则就听不完了。”
“当然我倒不介意,”玛波小姐说:“因为我对这种情形早已习惯了。如果有人常跟我说同样的故事,我也不怕再听,因为我通常听了就忘记了。”
“这就好了。”伊淑说着轻快地笑了起来。
“有一个故事他最喜欢讲了,”玛波小姐说:“是讲谋杀的。
我想他也跟你说过吧,有没有?”
伊淑·华德丝打开了手提包,在里头摸索。她拿出一支口红说:“我还以为掉了呢。”之后她又说:“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白尔格瑞夫少校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个谋杀故事?”
“我想讲过吧,我现在想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