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没有牧师在场
一个年轻人。他人那么好——乐天得近乎名士派。他也受到她父亲出人意料的欢迎。他是门当户对,又没有对象,不只一次被请来在家中作客,结果,玛波小姐发现他竟是那么沉闷无聊的人,闷死人。
玛波小姐见甘农像是昏睡得很稳,就决定不妨赶紧打听一下她心中按捺不住的事情。
“你当然对这个地方很熟了,”她轻声地说:“你到过这里好几年了吧,是不?”
“是啊,去年还有三年以前那次。我们很喜欢圣安诺瑞。
这儿的游客都很好。不像那些很有钱又喜欢显派头的人,”“那你一定很清楚希林登跟戴森这两对夫妇了!”
“不错,很清楚。”
玛波小姐清了清喉咙,压低了声音说:
“白尔格瑞夫少校跟我说过了一个好特别的故事。”
“他有一箩筐的故事呢。当然他去过的地方跟见闻都很广。好像非洲、印度,甚至中国,他都到过。”
“可不是嘛,”玛波小姐说:“可是我指的不是那类的掌故。
这个故事跟——跟我刚才提到的一个人有关。”
“喔!”浦利斯考特小姐应了一声。声调中显得带有弦外之音。
“的确,现在想想——”玛波小姐说着,把视线慢慢移到卧在沙滩上晒后背的幸运身上。“她一身晒得真美,是不?”玛波小姐说:“还有那一头金发,好漂亮,简直跟莫莉·肯道一样的颜色,对不对?”
“只有一点不同,”浦利斯考特小姐说:“莫莉的是天然的,幸运的都是药瓶子里染出来的!”
“真是的,娇安,”甘农突然醒了过来,不高兴地说:“你这么说不觉得太不厚道吗?”
“这有什么不厚道,”浦利斯考特小姐尖刻地说:“我只是在说一件事实。”
“我觉得很好看的。”甘农说。
“当然了。要不然她染了干嘛。我敢跟你打赌,亲爱的杰拉美,一个女人也唬不住。对不对?”她求援地对玛波小姐看了一眼。
“这,我看——”玛波小姐说:“当然,我的经验比不了你——不过,我看——是的,一定不会是天然的。每隔五、六天发根就显得——”她看着浦利斯考特小姐,两人交换了一个女人特有的眼神,心照不宣地同时点了一下头。
甘农好像又睡过去了。
“白尔格瑞夫少校给我说了一个好奇特的故事,”玛波小姐悄悄地说:“说的是——我也不太说得清。有时候我有点重听。他好象是说,或是暗指——”她停了下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那时候好多话传了出来——”
“你是说在——”
“戴森先生第一任太太死了的时候,她死得很突然。其实,大家都觉得她太多愁善感——有过度的忧郁症。因此,得了那个病又突然死了,当然难免引起人们的闲谈了。”
“当时,有没有引起什么——麻烦呢?”
“医生是有点困惑。他是个年轻人,也没什么经验,依我看,是那种不管什么病人都给打一针抗生素的大夫。你晓得,那种根本不给病人好好检查检查的医生,也不关心病人的病因。随便从药瓶里倒几颗药给病人,病要是不好的话,再换另一种药。的确,我相信他也有点疑惑,可是好像她以前肠胃也有毛病似的。至少,她丈夫是这么说的,也没有什么原因认为她的死有什么不妥。”
“可是她自己不是认为——”
“虽然我一向很开通,但是你知道人是难免猜想的。再加上大家传出的各种说法——”
“娇安!”甘农坐了起来。他好像发怒了。
“我不喜欢——我实在不喜欢听你传这种不怀好意的是非。我们一向都反对这种行为的。非礼勿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