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正确的程序,”盖斯奇尔先生说。“遗嘱必须在两个证人目击之下签名,同时证人必须也在同一时间、地点签上名字。”
“然后呢?”泰文勒问道。
“我公公谢谢他们,然后他们离去。我公公拿起遗嘱,放进一个长信封里,说他第二天会寄给盖斯奇尔先生。”
“你们都同意,”泰文勒督察长环视众人说,“这就是那天确切发生的情形?”
大家异口同声表示同意。
“你说,遗嘱是放在书桌上。你们离书桌多近?”
“不太近,最近不过是五六码,或许吧。”
“里奥奈兹先生念遗嘱时,他自己是坐在书桌后面吗?”
“是的。”
“他有没有站起来过,或是离开书桌,在他念完遗嘱,签上名之前?”
“没有。”
“仆人签名时能不能看到遗嘱的内容?”
“看不到,”克里梦西说。“我公公在遗嘱上面放了一张纸把内容遮住。”
“相当正确的作法,”菲力浦说。“遗嘱的内容跟仆人无关。”
“我明白,”泰文勒说。“至少──我不明白。”
他敏捷地拿出一个长信封,趋身递给律师。
“你看一看,”他说,“告诉我里面是什么。”
盖斯奇尔先生从信封抽出一份折叠的文件。一脸惊愕地看着,在手中翻来翻去。
“这,”他说,“有点令人感到惊讶。我一点也不懂,我可不可以请教一下,这是从那儿来的?”
“在保险箱里,跟里奥奈兹先生其他文件放在一起。”
“那是什么?”罗杰问道。“怎么这么大惊小怪?”
“这是我备好给你父亲签名的那份遗嘱,罗杰——可是──我不懂,在你们都那样说过之后──这并没有签名。”
“什么?哦,我想大概这只是份草稿吧。”
“不,”律师说。“原来的草稿里奥奈兹先生已经寄还给我了。然后我才备好正式遗嘱──这份遗嘱。”他用手指弹了弹手上的文件,“同时寄给他签名。根据你们的证词,他是当着你们的面在遗嘱上面签的名──而且还有两个证人副署——可是这份遗嘱上并没有签名。”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菲力浦·里奥奈兹叫了起来。我还没听过他讲话这么生气蓬勃。
泰文勒问道:“令尊的眼力有多好?”
“他患有白内障。当然,看东西的时候他都戴上深度眼镜。”
“他那天晚上戴着眼镜吗?”
“当然,直到他签上名之后才把眼镜拿掉。我想我说的没错吧?”
“相当对。”克里梦西说。
“而没有任何人──你们都确定──在遗嘱签名之前接近过书桌?”
“我现在倒有点怀疑,”玛格达眯起眼睛说。“要是那一幕能再重现就好了。”
“没有人走近那张书桌,”苏菲亚说。“祖父一直坐在那儿。”
“当时书桌摆的位置跟现在一样?没有靠近门、窗子或任何帐帘?”
“就象现在摆的位置一样。”
“我正尝试了解某种方式的掉包是怎么发生的,”泰文勒说。“一定是利用某种方式掉了包。里奥奈兹先生还以为他签的文件就是刚念过的那一份。”
“不可能是签名被擦掉了吗?”罗杰问道。
“不,里奥奈兹先生。要是被擦掉了,不可能没留下擦拭的痕迹。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份并不是盖斯奇尔送给里奥奈兹先生而且他当你们的面签上名的文件。”
“相反的,”盖斯奇尔先生说。“我可以发誓,这份正是当初我寄给他签名的文件,纸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