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就是那幢房子,谋杀案发生的地方。也许你不喜欢——”
“哦,我不觉得我该忌讳,”我以一种挪揄的表情说。我感到我的诚意已建立了起来。“也许我能以较便宜的价钱到手——在这种情况之下。”
漂亮的一招,我想。
“是的,有可能。不瞒你说,现在这幢房子不太好脱手——你知道,仆人都不好请。如果你实地看过之后,觉得喜欢,那么我会给你开个价钱。我开张房子证明书给你好吗?”
“好的,谢谢。”
十五分钟之后,我到了“磨房”的那间小屋。敲过门之后,一个高大的中年妇女开门冲了出来。
“任何人都不能进那幢房子,听到没有?你们这些记者实在令我恶心。尤斯特士爵士命令说——”
“我知道这幢房子正在招租,”我冷冷地说,同时取出证明书。“当然啦,如果已经租出去了——”
“哦,对不起,小姐,请原谅我的失礼。我一直为那些报社的人所困恼,没有一分钟可得安宁。不,房子还没租出去——目前不太可能。”
“是不是排水道有问题?”我不解地轻声问道。
“哦,不,小姐,排水道没问题!但是你一定听说过有一位外国小姐在这里死掉的事?”
“我的确在报纸上看过这方面的消息,”我毫不在意地说。
我的不在意引起了这位善良妇人的好奇。如果我表示一点兴趣都没有,她也许会像牡蛎一般紧紧封闭起自己。然而我并没如此,她显然被我套住了。
“我想你一定看过,小姐!所以的报纸上都有。每日公报还在派人追寻那个男子。照他们这样做来看,好象我们的警察都是饭桶。呃,我希望他们捉到他——虽然他是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他有军人的架式——啊,对了,我敢说他一定在战时负过伤,有时候他们在战后都显得有点古怪,我妹妹的儿子也是这样。也许她利用过他做坏事——她们是坏人,那些外国人。虽然她是个很好看的女人。就站在你现在站的地方。”
“她黑发或是金发?”我冒险地说:“从报纸上的照片看不出来。”
“黑发,脸很白——白的很不自然,我觉得——她的嘴唇红中带着残酷的味道。我不喜欢看到她——有时候擦一点粉,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们如同老朋友一样地交谈。我提出另一个问题:
“他有没有显得紧张或不安?”
“一点都没有。她一直自己在微笑,好象她正为着某件事而高兴一样。这就是为什么第二天下午,当那些人跑出来大叫着警察,说有谋杀案时,我被吓得六神无主。我永远无法忘掉那一幕。至于要我天黑以后到那房子里去,我是死也不敢。要不是尤斯特士·彼得勒爵士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留在这小屋里。”
“我想尤斯特士·彼得勒爵士那时正在坎内,是吧?”
“是的,小姐。当他听到消息后,赶回英国来,至于说他下跪求我,那是言过其实,他的秘书彼吉特先生付给我们双倍薪水留下来。正如我先生约翰所说的,现在一分钱就是一分钱。”
我衷心地赞同约翰的看法。
“那个年轻人,”詹姆士太太突然转回到先前的话题说:“他显得不安,他的眼睛,那明亮的眼睛,我特别注意到,他的双眼闪亮,我想是激动的缘故。但是我没想到会有什么不对。甚至他回来十看起来很奇怪,我也没想到。”
“他在那房子里多久?”
“哦,不久,大概是五分钟左右。”
“依你看,他有多高?大约六尺?”
“我想差不多。”
“你说,他胡子刮得很干净?”
“是的,小姐——连一根汗毛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