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在她之后三分钟进入那房子,出来时脸色白得像床单一样。”
“因为他发现她死了。”
“但是又没有其他人进去。”
“那么是凶手早已在房子里,或是他以其他的方式进去。他不需要经过小屋,可能早已翻墙进去。”
苏姗妮紧紧地盯着我。
“‘褐衣男子’,”她思索着。“他是谁?我怀疑。不管怎样,他与那地下铁车站的‘医生’相符。他应该有时间除去化装,跟从那女子到马罗去。她和卡统要在那里会面,他们都有着看同一栋房子的证书。如果他们事先小心地巧妙安排,使他们的会面在外人看起来像是巧合一样,那么他们早已怀疑有人在跟踪他们。卡统仍然不晓得跟踪他的人是那‘褐衣男子’。当他认出他时,由于过度震惊,使得他身不由主地后退而跌落到电轨上。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明显吗?安妮!”
我没作答。
“是的,是这样。他从死者身上搜出纸条,在他急于离开时掉了纸条。然后他跟踪那女子到马罗去。在他离开那儿之后,他接着做什么,在他杀了她之后——哦,照你的说法是发现她死了之后?他上那儿去?”
我仍然默不做声。
“现在,我怀疑,”苏姗妮思索着说。“有没有可能他诱使尤斯特士·彼得勒爵士以他的秘书的身份带他上船?这是唯一安全离开英格兰,销声匿迹的机会。然而他如何贿赂尤斯特士爵士?看来好像他对他有某种支配力。”
“或是对彼吉特,”我不由地提示说。
“你好像不喜欢彼吉特,安妮。尤斯特士爵士说他是一个能力很强而且非常勤勉的年轻人。还有,真的,他也可能就像我们不喜欢他的那样。对了,继续我的臆测,雷本就是那‘褐衣男子’。他已看过他掉落的那张字条。因此,就像你一样因那个逗点而误解了那些数目字,他先试着透过彼吉特而拥有十七号房,又在二十二凌晨一点企图到十七号房去,结果在半路上有人刺了他一刀——”
“谁?”我插嘴说。
“契切斯特。对了,一切都吻合。拍电报告诉纳斯比勋爵,说你已经找到了‘褐衣男子’,那你就走运了,安妮!”
“有些事情你忽略了。”
“什么事?雷本有一道疤痕,我知道——但是疤痕很容易伪造。他的高度、身材都吻合。你在苏格兰警场描述他的头时,使得那位探长无力招架;所用的专有名词是什么?”
我颤抖着。苏姗妮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博览群籍的女子,然而我祈祷她可能对人类学的专用术语不熟。
“长头颅,”我轻声说。
苏姗妮面露怀疑之色。
“是吗?”
“是的。长头颅,你知道。头的宽度小于长度的百分之七十五。”我畅顺地解释。
一时没有回声。我正要轻松地喘一口气时,苏姗妮突然说:
“相反的叫什么?”
“你说——相反的——是什么意思!”
“呃,一定有相反的。头的宽度大于长度的百分之七十五你称之为什么?”
“短头颅,”我不情愿地低声说。
“这就对了,我想你以前说的是这个。”
“是吗?那是口误。我是说长头颅,不是短头颅,”我尽可能确信的说。
苏姗妮搜寻似地看着我,然后笑了起来。
“你真会说谎,吉普赛女郎。不过如果你现在老实告诉我,可以省得费事。”
“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情愿地说。
“没有吗?”苏姗妮温和地说。
“我想我不得不告诉你了,”我慢慢地说,“我并不觉得羞耻。你不能为了某件正巧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感到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