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有个约会,要把老米尔雷的秘密文件送出去,但是我又不能带彼吉特一起去,讨厌的家伙!
我脾气实在坏透了。我跟一些可恨的家伙吃了一顿能毒死人的早餐。有着一双萝卜腿的荷兰女侍花了半小时的时间,才给我送来一片难以下咽的鱼。还有船抵码头时,清晨五点就得起床,双手高举过头,让一个讨厌的医生检查身体的可笑举动,实在让我累死了。
(几天之后)
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我带着米尔雷封好的信,去赴首相的约会。那封信看起来并不像被偷拆过或掉包的样子,但是里面装的却是一些白纸。
现在,我想,我的麻烦可大了。我怎么会被米尔雷那要死不死的老山驴搅成这种样子?
彼吉特是有名的“反慰问者”,他的安慰只有增加你的痛苦。他隐隐表示的自鸣得意,令我几乎发疯。还有,他利用我焦虑烦忧的时候,乘机把文具箱交由我负责。他要不格外当心的话,那么下次他参加的将是他自己的葬礼。
然而,我最后还是不得不听听他的。
“假设,尤斯特士爵士,假设雷本听到一两句您跟米尔雷先生在街道上的谈话?记不记得您那时只是接受雷本,但是并没有米尔雷先生得亲笔签名介绍信?”
“那么,你是说雷本是一个恶徒?”我慢慢地说。
彼吉特是这么认为。我不知道他这样说,是受了多少他挨了他的揍,眼圈发黑的影响,他的确找出了对雷本不利的相当公允的理由。而事实也对雷本不利。我的想法是不打算怎么办,一个被愚弄的人是不会急于把丑事宣扬出去的。
然而彼吉特却不然,他的精力在最近的不幸事件之后丝毫未损,当然,他是有自己的一套。他匆匆忙忙的跑去警察局,发出无数的电报,又带来了一大群英格兰和荷兰的官员,花我的钱请他们喝酒。
那天傍晚我们收到了米尔雷的回电。他对我的新秘书一无所知!整个事件就只有这一点是足堪欣慰的。
“不管怎样,”我对彼吉特说,“你并不是被下了毒。你患的是一般的胆汁过多症。”
我看到他畏缩下去,这是我唯一能出气的地方。
(其后不久)
彼吉特真是得其所哉。他的脑子洋溢着聪明的点子。他认为雷本毫无疑问地就是那闻名的“褐衣男子”。我敢说他是对的。但是所有的这一切越来越令人不愉快。我越快离开此地到罗得西亚越好。我已对彼吉特解释过,不要跟我去。
“你知道,我的好秘书,”我说,“你必须留在这里,你随时都可能需要去辨认雷本。而且,我还有考虑到我身为英国国会议员的面子尊严。我不能随身跟着一个显然最近曾滋事受伤的秘书。”
彼吉特畏缩了一下。他是一个如此可敬的家伙,以至于听我这么一说后,脸上即显出一副痛苦受难的样子。
“但是您书信方面的事怎么办?还有您演讲的纲要?尤斯特士爵士。”
“我会安排的,”我愉快地说。
“明天星期三早上,您的私人车厢将挂在十一点的那班火车上,”彼吉特继续说,“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布莱儿夫人会不会带女仆跟她一起?”
“布莱儿夫人?”我喘气说。
“她告诉我说,您给了她一个位置。”
是的,我想起来了。在化装舞会的那天晚上。但我没想到她真的要。虽然她是那么高兴,我不觉得我想要布莱儿夫人跟我一起往返罗得西亚。女人太需要人家留神照顾了,而且又时候有她们又令人觉得讨厌。
“我有没有邀请过其他人?”我紧张地说。人在酒酣耳热的时候,总是会做出这种事。
“布莱儿夫人似乎认为您也请了瑞斯上校。”
我低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