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入此事,因此安妮达为握有他的把柄而感到欣慰,她随时可以在需要时利用这个把柄来对付他。卡统建议我应该跟安妮达·格物伯谈判一下,或是纳蒂娜——她现在自称为纳蒂娜。给她足够的金钱,他认为她将愿意出让钻石,背叛她原来的雇主。他会马上打电报给她。
“我仍然怀疑卡统。他是一个容易受恐吓的人,但是在恐惧之中,他会说出一些让你不太容易辨出真假的话来。我回到旅馆去等着。到了第二天傍晚,我判断他应该已经收到了回电。我去找他,他们说卡统先生离开了,但是第二天早上就会回来。我立即感到怀疑。我化名问出,他实际上是搭上一艘开往英格兰的“吉尔摩登堡”号,两天内将离开开普敦。我正好有足够的时间到开普敦去赶上同一班船。
“我不想让卡统在船上发现我,我在剑桥时,当过一段时日的演员,对我来说,很简单便可以化装成一个留着大胡须的中年绅士。我小心翼翼地避开卡统,假装生病,尽可能留在我的舱房里。
“当我们抵达伦敦时,我很容易便跟踪上他。他下了船直接走进一家旅馆,一直到了第二天都没有出来过。到了快一点钟时,他离开了旅馆,我在他后面跟踪他。他直接去找一家在‘骑士桥’的房地产经销商,要求租赁河边上比较特出的房子。
“我也在旁边的柜台那里询问有关房子的事,这时安妮达·格物伯,也就是纳蒂娜,突然走了进来。华丽、傲慢,而且几乎跟以前一样漂亮。天啊!我是多么地痛恨她。她在那里,那毁了我一生的女人——她也毁了我朋友比我更美好的一生。那时我几乎忍不住冲过去,把她狠狠地掐死!一时之间,我感到血液倒流,愤恨填膺。我几乎听不进经纪商在说些什么。然后我听到了她的声音,高而清晰,带着夸张的外国腔调:‘磨房,马罗的磨房。尤斯特士·彼得勒爵士的房产。这似乎适合我。不管怎样,我先去看看再说。’”
“那个人给了她一张证书,她以一向傲慢无礼的态度走了出去。她装出一点也不认识卡统的样子,然而我深信他们在那儿的会面,是一项预谋。然后我遽下结论,我不晓得尤斯特士爵士那时是在坎内,因此我认为这桩找房子的事,只不过是为了要到磨房去见他的障眼术而已。我知道钻石窃案发生时,他在南非。我没有见过他,立即妄下结论,认为他就是那个我常听说的神秘的‘上校’。
“我跟踪他们两个,纳蒂娜走进了海德公园旅馆,我加快脚步跟了进去。她直接走进餐厅,我决定那时最好不要冒被她认出来的危险,还是继续去跟踪卡统的好。我很希望他是要去拿钻石,那我就可以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露出真面目,让他吓得说出实情。我跟踪他走进海德公园角车站。他自己一个人站在月台的尾端。除了有一个女孩站在附近外,没有其他的人。我决定过去跟他打招呼。你知道再下去发生了什么。在突然见到一个他认为远在南非的人的极度震惊之下。他惊惶地往后退而掉到电轨上。他一直是个懦夫。我假装是个医生,按他的口袋。他的口袋里有一个装满字条的皮夹、一两封不重要的信、一卷底片——这卷底片我后来一定掉到什么地方去了——以及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二二日在“吉尔摩登堡”号上的一次约会。在匆促离去之间,我把这张字条也掉了,但是幸好我记得上面所写的数目字。
“我急急地走进最近的洗手间,很快地除去脸上的化妆。我不想因为扒窃死人的口袋而被人追踪、然后我回到海德公园旅馆,纳蒂娜还在吃中饭。我不用赘言我如何跟踪她到马罗。她走进那幢房子,而我向那个小屋的妇人佯称我是跟她一道的。然后我也走了进去。”
他停了下来。一阵逼人的静寂。
“你会相信我,安妮,不是吗?我对天发誓,以下我要说的绝对是实情。我怀着一种想谋杀她的心理,在她之后走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