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和青石地面。
突然,他站立起来,对陶甘道:“你看看地上那些黑色污斑!”
陶甘蹲了下来,用指尖蘸了点唾沫擦拭了一下青石地面的污斑,说道:“这是墨点的痕迹,老爷。墨点虽被擦干净了,但已渗进了石板,留下了斑迹,不易擦掉了。除非用沙子慢慢细磨。”
狄公拽着柔滑细洁的床帘细细检查,猛见床帘背面有一块指尖般大的褐色血斑。
“陶甘,你看这个!”
陶甘俯身一看,略有所悟。
“梅夫人!”狄公脸色冷峻,严厉地说道。“梅先生是死在这个房间里的!”
梅夫人的脸色顿时变白,象泥塑木雕般愣着不动了。
“梅先生是被人谋杀的。凶器便是那方龟形端砚。他的脑壳被人用端砚击碎后,人便跌倒在这床脚边的地上。地上沾着了他头上的血迹和石砚里未干的墨汁。——血迹和墨汁都被擦去,但地上却留下了污斑。这床帘的线缝间也沾着了血,尤其是床帘背面那块指尖般大小的血迹更说明问题。”
狄公望了一眼卢大夫,冷冷地说:“这就是死者面颊上留有墨污的原因,卢大夫竟没有看出来?”
卢大夫道:“老爷单凭那么点墨斑便断定梅先生系被人谋杀,未免太轻率了吧!怕没有其他证验。”
狄公微微一笑:“卢大夫,死者脸颊上的墨污以及这床帘、地上的墨血污斑还只是间接的证验,直接的证验则是梅先生死亡的时间上,你们俩都向我扯了谎。你说发现梅先生尸体约在亥时,那就意味着梅先生是在亥时之前摔下楼梯的。然而,他又为何手擎一支蜡烛呢?花厅横梁下那盏大红灯笼通常要点到午夜才熄灭。亥牌时分走廊和楼梯口照例都照得很亮。”
梅夫人和卢大夫惊惶万分,面面相觑。
狄公厉声道:“梅夫人,卢大夫,你们还不知罪!梅先生正是被你们俩个谋害致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