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伙,跃跃欲试。吴宗仁夫妇哪里甘心?金子欲露未露之际,他们终于设计暗杀了沈、杨两人,为遮世人耳目,故意匿去了杨的头颅。”
马荣拍手道:“倘凶手真是那对男女,那周氏会不会便是寺中的幽灵?然而,白玉小姐失踪又如何解释?”
“吴宗仁夫妇杀害米大郎时可能被白玉窥见,他们便一不做,二不休除掉了她,到这时吴宗仁心一狠也不再顾眷了。——而白玉小姐失踪正巧是在米大郎失踪的三四天后。待衙门里贴出找寻白玉的告示后,他两个惶惶不可终日,同时找上衙门来百般刺探,急急询问我们发现什么情况,生怕自己形迹败露,又可表剖自己清白,像是父母的姿态。”
马荣正要点头,狄公又道:“我的这层推想,有一很大漏洞。吴宗仁可能在古井口抡砖石砸你,周氏也可能穿寿裙游荡花园,假扮幽魂。但他两个究竟年迈,如何勒毙杨茂德、刺杀沈三?又如何能黑夜三更在大殿里与你周旋搏杀,投掷匕首。”
马荣摸头笑道:“却也是,却也是。但会不会凶手系他们出金所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凶手才敢一无顾忌,险些儿坏了我性命。”
狄公莞尔,不接话头,又翻开第三枚纸片。
纸片上写的是“李玫”两字。
狄公道:“这层推想中我假设李玫与周氏原有勾搭。他两个获得邹敬文赍金到兰坊的消息后,便设计劫盗,动手的仍是米大郎。同样的推断,米大郎黄金到手后欺心变卦,背约赖账,被李玫、周氏除去。白玉或是发现了杀人的阴谋,或是察觉了两人的奸情。周氏手狠,提议灭口,李玫盗金心切,也甘愿舍弃。——今儿他来衙门一再表剖对白玉之忠贞,正可反证他心中有鬼,坐卧不宁。至于以后与你马荣的一番遭遇斗杀,便可圆满解释了。”
洪参军却面露难色,心中疑云浮起:“这李玫既与周氏有奸,又合伙盗金杀人,为何会昨日在老爷面前故意诋毁周氏。”
狄公又释:“这原可看作是欲藏故露,假露真藏,假假真真,施布疑阵,令我们不易察觉他两个的勾当。况且李玫他也纹丝木吐这盗金的内幕。周氏又恶人先投状,诬称吴宗仁首告了她,鸣冤叫屈,一味洗刷,其行迹真正可疑哩。——不过可疑的还有另一个女人。”狄公又翻开一枚纸片,纸片上写着的名字竟是“宝月”。
洪亮、马荣的眼中登时闪出惊奇的目光。
“这宝月虽是出家人,却也是一个十分可疑的人物。莫要忘记她原先的丈夫张银匠是猝发心病死的,他的猝死有无蹊跷先不去深究,值得疑心的是她住持清风庵正是在邹敬文御金被盗的十八日之后。这个时候挑选清风庵落脚,监视搜索紫光寺是最便利不过的了。这巧合十分重要,我们岂可轻易漏过。再有,马荣你古井遇险那夜,她正在我夫人的寿宴上。我一时大意提及你要去紫光寺勘查,记得她很早就匆匆离席回庵了,只推说是头疼厉害,又放心春云不过。”
马荣悟道:“原来如此,倘那白衣幽灵果是她,昨夜她便是设计害我性命了。——老爷,我此刻断来,那幽灵果真是卷入盗杀阴谋,必是害我,不会是助我的。清风庵离紫光寺甚近,宝月装扮幽灵最是便当。”
狄公又道:“宝月可疑,究竟只是个同谋协助,那杀人正凶或应是她的奸夫了。我甚而疑心张银匠正便是她与那奸夫使的手段弄死的。”
他翻开第五枚纸片。
“这第五枚上我写的是李珂的名字。”他又翻开第六枚纸片,纸片上恭正写着“杨茂德”三字。
“杨茂德!”马荣不禁叫出声来。“他不是已经被人杀死了么?”
狄公笑了笑,又将“周氏”的纸片放到了“李珂”与“杨茂德”中间。
“我们现来看看这三人的关系。前面我已说过,各种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