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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黑市拳
    武陵市青年路中心有一棵树,一棵百岁高龄的桃树。

    2000年10月2日,一个少妇把一个四岁的小男孩从自行车后座上抱下来,她对小男孩说:"旺旺,你在这棵树下等妈妈,妈妈去厕所,马上回来。"

    小男孩坐在树下的石头护栏上说:"好的。"

    10分钟后,少妇回来了,小男孩却不见了。少妇脸色煞白,站在树下询问过路的人。半小时后,惊慌失措的家人纷纷赶到,他们报了警,拿着孩子的照片去附近的路口、车站以及码头询问。警察在调查中得知小男孩被一个女人带走了,少妇听到这消息就瘫软在地上。围观的群众把她扶起,有的好心人建议她去写寻人启示贴在街头。过了一会儿,少妇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衬衣,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在衣服上写下一份寻人启示,挂在了树上。

    半个月以后,在羊城火车站广场,一个老乞丐用铁链牵着一个小男孩乞讨。小男孩卷着裤脚,腿上有三个触目惊心的烂疮,苍蝇绕着他嗡嗡乱飞。

    半个月前,这个小男孩还在幼儿园,他所有的本事就是唱几首歌,背几个数字,讲一个简单的故事。他和所有孩子一样,有着像苹果一样的小脸和像小鸟一样的嗓音,用小铲子在地上挖一个坑、发现一只蚯蚓就会高兴地跑去告诉妈妈,喋喋不休,对着妈妈的耳朵兴奋地说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当一个孩子和一只狗融为一体,同时在你面前活动,这个孩子告诉我们的也是:黑暗是存在的。

    一个儿童跪在地上,陈述的是全人类的罪恶。

    那个人贩子就是古丽。

    库班锒铛入狱之后,古丽就带着巴郎四处流浪。她想过工作,可是没有找到工作。她想去监狱看看库班,但很快又打消了这种冒险,因为她也参与了贩毒和盗窃银行。在颠沛流离的日子里,她怀念家乡的葡萄架和棉花地,想念从前的平淡生活。最终她觉得自己走投无路了,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把自己的儿子卖给了一个老光棍。

    当时,古丽拿着钱,走到村口的老槐树下的时候,放了个屁,她咯咯地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她返回那户人家,老实巴交的买主--那个家徒四壁的农民问她怎么又回来了。她说:"舍不得孩子,我再和孩子说几句话。"她把巴郎搂在怀里,在他耳边悄悄说:"十天之后,你从他家偷偷跑出来,我在村口的那大槐树下等你,再把你接走,记住了吗?"

    巴郎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这种使人人财两空的把戏她只玩过三次。第二次,她把巴郎卖到了闽南,几天后她带着巴郎逃跑的时候,一整个村子的人都打着火把在后面追她。第三次,她把巴郎卖给了羊城的一个老汉,老汉叫阿帕尔,乞讨为生。

    最初他拄着一根木棍,端着破茶缸,走街串巷,收入甚微。后来他从家乡带来一个残疾儿童,一个嘴歪眼斜流口水的女婴,每天坐在幼儿园门口。幼儿园门口确实是最佳乞讨的所在,接送孩子的家长很容易将对自己孩子的爱转化成对这"爷孙"俩的同情。

    1999年,也就是菊花硬币发行的那一年,阿帕尔每个月都要去银行兑换两箱子硬币,一箱子一元的,崭新锃亮,每一枚硬币上都有一朵菊花;一箱子五毛的,黄灿灿的,散发着金子似的光芒。

    2000年4月,他的摇钱树--病婴死掉了。9月下旬,古丽将巴郎以4000元价格卖给了他。他对巴郎感到失望,因为巴郎太健康了,年龄也有点大,他向古丽表示愿意出高价买一个四岁以下的孩子。10月6日,古丽将一个哭哭啼啼的孩子带来了。

    在阿帕尔的住所,天河区棠下的一个出租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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