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奇怪的30秒
物,谁负责?”马笑中俩眼珠子瞪了她半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巴紧紧地闭着。半个小时之后,刘思缈一面收拾现场勘察箱,一面对郭小芬和马笑中说:“没有什么收获,咱们走吧……”“我他妈早就知道找不到什么!”马笑中像一枚已经臭捻儿,又突然爆炸的二踢脚,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喊:“那个王八蛋跑了,我们再也找不到他了!”然后狠狠朝墙上擂了一拳,冲出房间,滚雷似的脚步声在楼道里越去越远。刘思缈饶有兴味地看着墙上被马笑中的拳头砸出的大坑:“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狂暴?”“你不觉得,这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吗?”郭小芬忽然说。“嗯?”思缈看了看她,“你什么意思?”“而且,东西也很少……”郭小芬仿佛是在喃喃自语,“他如果是跑了,带上该带的东西就是了,有什么必要把陈设如此简单,一切都一目了然的家里弄得如此乱七八糟?”“也许他跑得很匆忙,急于找什么东西?”刘思缈说。郭小芬摇摇头:“毒品贩子记性都好得像马一样,从来不会忘记把重要东西藏在什么地方。”刘思缈说:“那你的意见是……”“我怀疑,这个把屋子翻得乱七八糟的人不是贾魁,很可能是另外一个人,他进入这个房间,找什么东西……”
“那么,贾魁很有可能并不知情,还会回到这里!”刘思缈想马上布置警力暗中监视,守株待兔,但是郭小芬认为为时已晚:“咱们这么大动静,贩毒的都是靠嗅觉混饭吃的,他即便是没有回来过,也一定能觉察到我们的行动,不会再踏进这个房间半步。”尽管如此,刘思缈还是让两名刑警留在这个房间里蹲守48小时。下了楼,郭小芬一直东张西望,刘思缈问她在找什么,她说:“马笑中那小子跑到哪里去了?”两个人在砖红色楼群中绕来绕去,天苍欲瞑,那些高大的杨树的茂密枝叶在风中摇摆,仿佛是宣纸上的泼墨。走到一片摆放着许多健身器材的空场,空场北端有一排石墙,上面写着“碓子楼社区健身中心”。马笑中背对着他们坐在一辆骑马机上,望着北边的大街。郭小芬和刘思缈走到他身边,三个人都沉默着。大街上的车辆穿梭着,像是席卷着无数落叶的湍急的河流。很久,马笑中突然痛苦地呻吟出了一句:“她……为什么能这样活着呢?”郭小芬和刘思缈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回答。马笑中喃喃道:“她肯定被那个王八蛋凌辱了无数次,而且……我甚至怀疑出事那天晚上她就在房间里,目睹了她妈妈死亡的真相。可是她却选择了沉默,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我只是猜测:也许贾魁威胁她,也许她被凌辱后觉得无比羞耻,不敢说出一切。”郭小芬说,“那时,毕竟她还太小了。我还记得第一次到她学校的宿舍去,看到她布帐子很厚,听习宁说她无论怎么放荡,从来不在外面过夜,夜里经常抱着大布娃娃躲在帐子里哭泣。也许这恰恰说明她的心里对黑夜有极大的恐惧,缺乏安全感,每到这个时候就用抱娃娃来安抚自己,她既是抱着娃娃的妈妈,也是妈妈怀中的娃娃——她对母亲的死一直有着极大的歉疚,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已经越来越缺乏揭开真相,替母亲报仇的勇气和信心……”“然后,就开始作践自己?”马笑中说,“一个人、作践自己、压抑自己整整六年!六年的时间啊,就是熬一锅粥也熬糊了吧……我想象不出一个人怎么能在这样的煎熬中活下来。”
郭小芬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想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如果我是她,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这么活!”马笑中说。下嘴唇不知何时咬破,渗出鲜红的血:“这六年来,每次看见她,我都发现她跟不同的男人搂抱在一起,我的心里疼得跟刀割似的。我想,她一定知道我仍旧像小时候一样喜欢她,可是她连正眼都不看我,跟旁边的人说说笑笑的……仿佛她的妈妈没有被人杀害,仿佛她没有承受过那些羞辱——她到底是怎样把那些痛苦忘掉的啊!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啊?!”他的宽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