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蓝色的河流
越来越低沉,一脉浓浓的悲伤流过双眸,“他一共杀了5个人,5条年轻的生命啊!流了那么多血,在极度的痛苦中一点一点咽气,尸体还要受到凌辱……你怎么就没有一点忏悔之心呢?这样下去,哪里才是尽头,哪里才是尽头啊……”说完这句话,林香茗慢慢地走出了预审室。很久,张伟还耷拉着脑袋,长长的口涎滴落在裤子上。对面,有个人坐下了:“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张伟抬起了脑袋,目光呆滞。“我想问,那天你在小白楼外面,贴着玻璃窗往病房里面看的时候,都看到了些什么?”呼延云问。张伟缓缓地回过神儿来:“里面挺暗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躺在病床上的陈丹,还有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坐在她床前。陈丹好像很害怕那个不男不女的人,身子发抖,还不住地畏缩着,畏缩着……然后,那个不男不女的人抬头看见了我,大叫了一声,就跑出了房间。”一道光芒,划过呼延云黑幽幽的瞳仁:“陈丹当时看到了你吗?”“应该没有吧。”张伟说,“她的脸并没有侧向我这边。”“这个……”呼延云沉思了一下说,“陈丹当时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张伟摇了摇头。呼延云一面思索,一面往行为科学小组的办公室走,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传出一声怒吼——“不行!”他推开门进去。只见专案组成员围了一圈,局长秘书周瑾晨神色尴尬地站在最中间,面对他的是玉面溅朱的林香茗:“我再讲一遍,这个事情没的商量,谁说也没有用!”“可是,这是局长的命令啊。”周瑾晨说,“侯林立已经把花里藏窃听器的事情一个人承担下来了,臧律师拿出的又是铁证:芬妮被害的6月15日晚上,徐诚正在纽约参加一个世界金融年会,年会的密级非常高,会场内所有通讯系统一律关闭,他根本不可能直接指挥杀人;如果说他事先就把杀人任务安排好了,王军现在又抓不到,没有证据能证明。我们只能放人。”“不行!”林香茗激动得用手指连叩桌子,“绝对不能放了徐诚!不然小郭就有危险了!”“香茗……”站在窗口的刘思缈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叫。香茗大步走到窗前,往下看去,只见臧律师陪着徐诚走出市局的大门,在门口等待的高秘书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徐诚的手,说了几句什么,三个人的脸上顿时爆发出大笑。徐诚一面笑,一面转过头,向市局办公楼望去,目光恰好与香茗相撞,那目光犹如逃出陷阱的狼,得意、猖狂,还有犬齿一般的凶狠,预言着必然到来的报复。这个家伙其实早就预料到一切了。我去贰号公馆问他6月15日在做什么,他说想不起来了,我以为他仅仅是在搪塞,其实他就是把“不在国内”这张牌留到最后再打,我也真的是百密一疏,那天检查公馆监控摄像机拍摄的6月15日的视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视频中固然没有拍到芬妮,也没有任何徐诚的影像!林香茗咬了咬牙,拳头在窗台上一擂:“我去找局长!”蕾蓉一把将他拉住:“香茗你冷静一点,你怎么就不想想,如果不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局长能同意放人吗?”
“那怎么办?”蕾蓉到底年长,事态越紧迫,越沉得住气:“我觉得,现在的关键在于抓住王军,他只要供认他的杀人行为都出于徐诚的指使,徐诚的全部防线就会在顷刻间土崩瓦解。但是要快。徐诚被释放,危险的不仅仅是郭小芬,还有王军——徐诚肯定要杀人灭口了!”“问题是王军在哪里?”香茗焦急地说,“我们已经把所有他可能落脚的地方都已经搜索过两遍以上了啊。”“有个地方,也许就是俗称的‘灯下黑’吧。”蕾蓉说,“事发的时候,我们仔细搜查了那里,但是后来就封锁起来了,并没有再重新搜索。我在想,王军会不会溜进这个我们认为他绝对不会再回返的地方,藏起来了呢?”“你说的是哪里啊?”马笑中不解地问。“对!”林香茗把拳头在掌心里“啪”地一砸:“就是那里!莱特小镇!这样,思缈、笑中和我一起去莱特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