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也退休了,不太需要我的服务。”
“除了募集身败名裂的记者之外。”
“别看轻自己。你不是第一个输给温纳斯壮的人。”
布隆维斯特转头看着弗洛德,一时不知该如何解读他的回应。
“这次的邀请和温纳斯壮有关吗?”他问。
“没有。”弗洛德说:“不过范耶尔先生和温纳斯壮的交友圈还算接近,他对这场审判也很有兴趣。他想见你,完全是为了另一件事。”
“你不想告诉我的事。”
“应该说是我无权告诉你的事。我们已经安排好让你在范耶尔先生家里过夜,假如你不愿意,也可以替你在镇上的大饭店订房间。”
“我可能会搭下午的车回斯德哥尔摩。”
往海泽比道路上的积雪尚未清除,弗洛德只得循着结冰的辙迹前进。旧城区的房子沿着建,外围则是较大、较现代化的住家。小镇范围从大陆往外延伸,越过一座桥到一个山丘起伏的小岛。在大陆这端的桥头有一栋小小的白色石砌教堂,对街有一面写着“苏珊桥头咖啡糕饼屋”的旧式霓虹招牌在闪闪发亮。弗洛德大约又开了百来公尺后,左转进入一栋石屋前刚铲过雪的庭院。石屋农舍规模太小称不上庄园,但比起四周其他房舍已经大得多,显然属于主人所有。
“这里是范耶尔农场。”弗洛德说:“一度热闹非凡,如今只剩亨利和一名管家住在这里。屋里有很多客房。”
他们下了车,弗洛德指向北方。
“依照传统,范耶尔集团的领导人住在这里,可是马丁喜欢现代一点的房子,所以自己在那个岬角上盖了房子。”
布隆维斯特环顾四周,不明白自己哪根筋不对,竟会接受弗洛德的邀请。他于是决定当晚无论如何都要回斯德哥尔摩。门前有一道石阶,但他们还没爬上阶梯门就开了。他在网络上看过亨利,范耶尔的照片,一眼便认出他来。
照片上的他比较年轻,不过以八十二岁的高龄而言,他倒是出奇强健;瘦长结实的身子,饱经风霜、布满皱纹的脸,往后梳的浓密花白头发。他穿着烫得笔直的深色长裤、白衬衫和一件旧了的棕色休闲夹克,留了一道细髭须,还戴着细金边眼镜。
“我是亨利·范耶尔。”他说:“谢谢你答应来见我。”
“你好。你的邀请令人惊讶。”
“快请进,屋里暖和。我已经为你备好客房,要不要先梳洗一下?等一下就要吃晚饭了。这位是安娜·尼格伦,专门负责照顾我。”
布隆维斯特和这位六十多岁、短小壮硕的女人握手致意后,她取过他的外套挂在客厅衣柜里,并让他穿上脱鞋以免脚受凉。
布隆维斯特谢过她后,转头向范耶尔说道:“我不一定会留下来用餐,得先看看这到底是哪门子的游戏。”
范耶尔与弗洛德互望一眼。他二人之间有一种布隆维斯特无法理解的默契。
“我想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弗洛德说:“我还得回家管管孙子,免得他们把屋顶给闹翻了。”
他说着转向布隆维斯特。
“我住在一过桥的右手边,走路只要五分钟,过了糕饼屋第三间面海的屋子就是了。需要我的话,随时可以打电话。”
布隆维斯特把手伸进夹克口袋,按下录音机。他不知道范耶尔想做什么,但有鉴于过去一年温纳斯壮所带来的纷扰与伤害,他必须准确记录下身边发生的一切怪事,而意外受邀到赫德史塔便属于这类事情。
范耶尔拍拍弗洛德的肩膀以示道别,关上前门后才又将注意力转回布隆维斯特身上。
“那么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这不是游戏。我要请你仔细听,然后作出决定。你是记者,我想雇用你完成一项任务。安娜已经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