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吃角子机器是违法的。但在一些不显眼的地方,比如糖果店的后堂、台球厅的角落等等,你总能看见一些这样的机器。凡是由弗兰克·科斯蒂罗经手的机器,比如我的那20台,上面都会有一种特殊的贴花标记,而且贴花的颜色定期变换。如果一台机器上没有弗兰克认可的标记,不仅会被黑帮砸了,警察也会找你的麻烦。一次,一名新来的巡警不懂规矩,在曼哈顿砸了一台“受保护”的机器,第二天就被发配到皇后区最边远的街区了。不用我说你们也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巴比说,机器是靠我的面子跟查理要来的,所以由我去安置。我把它们都放在了哈伦东区。不到一个月,我俩就有了每周2500美元左右的固定收入。我雇了一位老街坊家的孩子管理维修收钱什么的。我暗地里察看过几次,他是一个老实孩子。邻里们都知道那是我的机器,我母亲觉得很有面子。
1932年9月18日,约瑟夫·瓦拉奇与梅尔卓·瑞茵纳在百老汇附近的棕榈苑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原瑞茵纳家族的成员人人送礼,不少老板也前来捧场。“众人凑的份子除了支付婚礼费用、租公寓、买家具摆设等等,还余下了3800美元。我唯一不满意的就是,梅尔卓和她妹妹露丝一起挑选的公寓离她的娘家太近,就在同一条街上。”
不久,瓦拉奇接到了露其亚诺家族分派给他的第一份合同。在这份合同中,瓦拉奇与他的“目标”素不相识,对所谓“作案动机”也只是模模糊糊地略知一二。安东尼·本德尔在传达指令时只说了此人绰号“小苹果”,22岁,经常光顾109道上的一家咖啡厅。
瓦拉奇开始频繁出没于那家咖啡厅,不久便与“小苹果”混熟了,但两个人只谈些天气女人之类的话题,瓦拉奇从不打听“小苹果”的经历家世,甚至不问他姓甚名谁。说到底,知不知道又有什么两样呢?这不过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瓦拉奇看好了东110道上的一幢楼房,距咖啡厅约一个街区。楼房是出租的,底层一直空着。更重要的是,后院没有围墙或篱笆,符合瓦拉奇对撤退路线的要求。瓦拉奇找来原萨尔瓦多宫廷卫队的两位朋友埋伏在楼房里当真正的枪手。
到了下手的那天晚上,瓦拉奇事先约定和“小苹果”在咖啡厅里见面。“嘿,”他说,“咱们出去遛遛。听说那边有一个赌局。”
“太好了!我正愁没事干呢。”
据瓦拉奇说,在走进那幢楼房时,他故意落下几步,然后突然转身往外跑。“我听见枪声,但是我没有停下。我直接回到家里……不管怎么说,我刚结婚两个月,我不希望梅尔卓胡思乱想。”
(据纽约市警署档案记载,1932年11月25日晚9点20分,东110道340号的居民听到枪声后,在一楼楼道发现一具青年白人男子的尸体。经鉴定,死者为麦科尔·雷金尼,又名小苹果,死因:头部三处枪伤。)
瓦拉奇后来听人说,十年前,查理·露其亚诺和维克多·靳诺万斯指使人杀了“小苹果”的三个哥哥,路意斯、迈克和季米。而今“小苹果”长大成人,二位老板怕雷金尼家伺机报复,所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约瑟夫·瓦拉奇和巴比·多义耳联手经营的吃角子机器兴旺了不到一年,新市长费奥雷罗·拉瓜蒂亚上任后,发誓扫除纽约市内所有的老虎机。弗兰克·科斯蒂罗应路易斯安那州州长休伊·朗恩之邀,赶在警方动手之前,把他手下的机器尽数转移到新奥尔良。
瓦拉奇们又试着去做弹子球机,但每周只有区区200美元的进项。他和巴比一咬牙,决定投资当时在黑社会内方兴未艾的彩券业。瓦拉奇自知入伙太晚,没有赶上“禁酒令时期”。凡是沾上黑酒生意的,无论多少全都发了。等1933年国会废除禁酒令时,这些人个个掂着沉甸甸的钱包,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