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在纽约的一年多里,毒品局和警方反复提审瓦拉奇。其间,据瓦拉奇自己说,他确实供出了一些与毒品走私有关的人和事,但绝对没敢出卖半点关于“科沙·诺斯卓”的情况。与他同案的另一名被告、纽约州巴菲罗市马卡丁诺家族的威托·阿古西也同样被多次提审。
1962年2月,约瑟夫·瓦拉奇再次被判刑20年,与上次的15年同期执行。三个星期后,瓦拉奇和威托·阿古西一起被解往亚特兰大联邦监狱。
这段时间,维克多·靳诺万斯已经从后来陆续入狱的部下口中得知,安东尼·本德尔不止一次地以他的名义向下属敲竹杠。他也终于查清楚了,他此次被捕完全是远在意大利的查理·露其亚诺一手操纵的。查理伙同被维克多罢黜的“首相”弗兰克·科斯蒂罗,和由他扶持起来的卡罗·甘毕诺一起策划部署,而他们中间的接头人则是安东尼·本德尔。这四个人各自都有自己的理由要扳倒维克多·靳诺万斯。于是,维克多从狱中下达了新的合同。
1962年4月8日晚,安东尼·本德尔离开他在新泽西州李尔堡的豪华住宅后就再没有回去过。临走前,他的妻子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最好穿上大衣,外面很冷。”安东尼回答说:“我只出去几分钟,而且,我已经穿了防寒内衣。”尽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是没有人怀疑那天晚上的某个时刻,在某个地方,安东尼·本德尔死于非命。
消息传到亚特兰大联邦监狱,当瓦拉奇和维克多·靳诺万斯谈起这件事时,维克多平静地说:“这可能是对他最好的结局。安东尼不同于你我,他受不了牢狱之苦。”
就是在那次谈话后不久,瓦拉奇发现,维克多·靳诺万斯和监狱里的其他90多号“科沙·诺斯卓”囚犯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并很快转为敌对。瓦拉奇认为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是与他同案的威托·阿古西向维克多告了密,说他,约瑟夫·瓦拉奇,是联邦毒品局的“线人”。随之而来的一连串事件最终导致了1962年6月22日早晨,瓦拉奇用铁管误杀约翰·约瑟夫·绍普,并由此产生了名噪一时的瓦拉奇备忘录。
瓦拉奇的余生再没有离开过高墙和铁窗。他先是从华盛顿特区监狱转移到底特律以南40英里的米兰监狱,在那里他曾一度企图自杀。由于密执安州冬季的严寒不利于他的健康,瓦拉奇后来又被送到得克萨斯州的拉图纳联邦监狱。为了确保他的安全,瓦拉奇一直被关押在监狱里的特别隔离区。他在拉图纳的单人牢房位于监狱医院的旁边,里面有电视、电炉、烤箱,地上铺了地毯,他还有自己的卫生间。
1971年4月3日,星期六,约瑟夫·迈可·瓦拉奇因长期患膀胱炎、关节炎、高血压、前列腺癌等多种疾病去世。据他当时在拉图纳的难友、原波士顿“科沙·诺斯卓”成员、也是警方“线人”的凡森特·特里萨说,瓦拉奇在狱中长期与巴菲罗的一位女士通信,后来该女士认领了瓦拉奇的遗体,埋葬在尼亚加拉瀑布旁的一座墓地里。为防止黑手党人捣毁瓦拉奇的最后安息之地,她没有在坟茔上留下任何标记。
约瑟夫·瓦拉奇比他的仇人多活了两年零两个月。自瓦拉奇备忘录揭露了“科沙·诺斯卓”犯人在亚特兰大联邦监狱内的种种劣迹后,维克多·靳诺万斯被先后辗转囚禁于利文坞军事监狱和密苏里州的泉野监狱。他于1969年年初死于心脏病。
读者也许还记得绕夫·瓦格纳在狱中对瓦拉奇说的那句“死亡之吻”,至少“科沙·诺斯卓”们当时还记得。绕夫·瓦格纳于1967年被保释出狱,两周后失踪。最后有人看见他是在10月19日凌晨4点左右,他告诉和他一起在酒吧里喝酒的朋友,他要去布郎克斯见几个人。警方后来在百老汇和72道附近找到绕夫的车。
瓦拉奇备忘录在当时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