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理学的意义上,像这样的“半截活儿”至少说明了案犯的缺乏经验,说明了警方正在与之打交道的不是一名惯犯。
然而,真正令杜安·笛维尔感兴趣的,是楼梯间的墙壁和硬木楼板上为数众多的喷溅式血滴,最大的若酒盅口,小的如手指头。当然,绝大部分都不是完美的圆形,而以水滴状居多。杜安精心挑选出一共42处典型的血滴图案,一丝不苟地用比长仪(一种带镜头的比例放大标尺仪,其精确度可达十分之一毫米——笔者注)将它们放大到图纸上,再仔细丈量每一滴血的尺寸,计算在到达终极点之前,血滴在空中的角度、速度和经过的轨迹,并进而推算出它们的原始起点,即受害人出血时的位置。
“一般来讲,血液飞溅时在空气中的运动方式符合物理学中最基本的运动学原理。”杜安·笛维尔学究气地向亚特·霍兰中尉介绍着血液溅洒动力学的背景知识,“计算的过程和步骤非常繁琐,目前已经有现成的电脑程序可以减轻工作量。但在进行事关重大、事关人命的计算时,我还是更相信传统的纸和笔的方法。或者双管齐下,用电脑程序验证手算结果。在具体的实践中,我们一般选用食用番茄酱与一定比例的生理盐水混合,作为血液的代用品,以模拟血液以不同的角度和速度抛洒或滴落而形成的图案。”
几天后,杜安·笛维尔计算出,楼梯两侧墙壁及梯级上的血滴来自两个原点,或喷发点,一是在从上往下数第12梯级上方空中约18英寸处,另一点为其下3级楼梯上方11英寸处。也就是说,死者身上的血是从距离楼梯一定高度的空中,而不是从楼梯的地面溅洒到墙上和地上的。这显然不可能用卡瑟琳滚下楼梯时头破血流来解释。从时间或案情发展的角度分析,杜安认为,这应该发生在本案的开头,而且很有可能是凶手对被害者的第一轮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