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杜安·笛维尔还说,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死者的口、鼻等呼吸道内没有血痕,所以也根本不存在被告辩护律师戴维·鲁道夫在开场发言中所说的,楼梯间里的血迹图案“可以是咳嗽时呛出来的血,或打喷嚏时喷出来的血”。
被告方对杜安·笛维尔的交叉取证持续了两天。在戴维·鲁道夫和托马斯·梅尔的轮番追问下,杜安几乎解答了他在计算过程和模拟实验中的每一个步骤。
当杜安·笛维尔走下证人席后,正如记者们在第二天的报道中所言:“真正的好戏开场了!”
简蒙·哈丁检察长请陪审员们暂时忘却卡瑟琳·彼得逊,因为公诉方必须作一些时间和空间上的转移,将陪审员们带到18年前,带到数千英里外的德国。
自开庭以来第一次,迈克·彼得逊的脸上出现了愕然,出现了不自在。据不少陪审员的观察,彼得逊先生一向是很能够“不动声色”的,即使在“布拉德”和杜安·笛维尔作证过程中的某些“高潮迭起”处,彼得逊先生都能做到镇定自若,处之泰然,照样在庭间休息时与家人孩子们谈笑,照样在与陪审员们目光相对时点头致意。但是此刻,他却用手掌撑住了前额,不住地摇头,吁气。
哈丁检察长继续说,事情起自2001年12月9日,案发当日的星期天晚上,拉特利姐妹的姨妈玛格丽特·布莱尔和姨侄女玛格丽特·拉特利通完电话后,马上拨通了杜尔罕市警署。她告诉亚特·霍兰中尉,16年前的1985年11月25日,她的姐姐、拉特利姐妹的生身母亲丽诗·摩克·拉特利也是从楼梯上摔下来,而且最后和她在一起的,也是迈克·彼得逊。
迈克·彼得逊说得不错,丽诗在丈夫去世后忧伤和抑郁了很长一段时间,乔治·拉特利上尉的军服和军靴都还留在原处,仿佛静等着征人归来。
丽诗不善理财,是迈克·彼得逊帮着她处理日常的账单,查对每月的银行报告,后来又帮着她修改遗嘱。丽诗和乔治·拉特利夫妇原先的共同遗嘱中称,假如夫妻俩都去世,他们的两个女儿将交由乔治的父母抚养,假如祖父母因无论什么原因不能承担这项责任,则由彼得逊夫妇抚养。在丽诗·拉特利的新遗嘱中,这一段改成了“我在此指定迈克·I·与帕迪霞·S·彼得逊为我未成年孩子们的监护人,共同或分别抚养她们直至成年,或独立。”该遗嘱同时授权彼得逊夫妇动用丽诗·拉特利留下的遗产,作为拉特利姐妹的生活和受教育费用。
乔治出事后不久,丽诗·拉特利曾请了一位20多岁的住家保姆芭芭拉·奥霍拉,照看两个孩子兼做家务。大约一年后,1985年夏天,迈克·彼得逊说芭芭拉还年轻,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丽诗于是采纳了这位老朋友的建议,出钱为芭芭拉另租一套公寓。从此,芭芭拉·奥霍拉不再与拉特利母女同住,每天骑着自行车早出晚归。
10月,乔治·拉特利的两周年忌日,丽诗·拉特利虽然也很悲痛,但较一年前已经振作了不少,已经不再那么忧伤和抑郁。她常常和芭芭拉·奥霍拉谈起她未来的计划,她打算回美国,在得克萨斯州乔治的老家找一份教职。两年前扶棺返美时,拉特利家人们对她情同手足,令丽诗难以忘怀。丽诗希望芭芭拉跟她们娘儿仨一起走,她甚至到莱因·梅空军基地的有关部门打听过,因为她的丈夫是因公殉职的军人,军队方面会帮助她们简化芭芭拉赴美签证的手续。
那年的11月23日是个星期六,法兰克福下了一场大雪,芭芭拉·奥霍拉那天晚上没有回自己的公寓,在拉特利家住了一宿。芭芭拉虽然搬了出去,但丽诗仍旧保留着她的房间。
第二天,11月24日,星期天,芭芭拉吃过午饭就走了。下午,丽诗带着小姐儿俩出去滑了雪橇,后来又到彼得逊家吃了晚饭。到了孩子们该上床的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