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的第三个故事:出租车历险记
,很想过去敲两下试试,但铜钟一响,肯定会惊动村民惹来麻烦,又恐出来的时间太久,让老齐和丽莎替我担心,所以只是匆匆看了几眼,随后从原路返回村头,仍旧打那纸糊的窗户爬进去,把在村中所见对那俩人说了一遍,当然免不了加些作料,主要是突出我艺高人胆大,胆大艺更高,这才敢飞檐走壁夜探荒村。
老齐听罢放下心来,说道:“既然没什么怪事,那咱们也别疑神疑鬼了,这地方天黑得早,大伙吃完饼干早点歇下,别耽误了明天的行程。”
我们带了几包饼干和少量矿泉水,三人胡乱吃了几块充饥,然后找根棍子顶住门,让丽莎睡在炕上,我和老齐一人头东一人头西躺到地铺上,屋里只有壁上的油灯照明,时间才六点来钟,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屋里更为寂静,我和衣而卧,同其余两人低声聊了几句,由于旅途疲劳,老齐很快便鼾声大作,不久之后丽莎也睡着了,我却翻来覆去难以成眠,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胸前爬动,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屋内一灯如豆,就见一只长着怪脸的油蹄老鼠,从我的被子上缓缓爬了过来,这只老鼠满身黑毛,居然长着一张怪异的人脸,看面目活似这小饭馆里的老板娘所变,它无声无息地爬到我面前,好像要诉说什么秘密。
我眼睁睁看着那长着人脸的老鼠,从被子上一直爬到我面前,全身都被恐怖占据,心中虽是万分惊骇,却连手指都动不了,喉咙和舌头也跟着发僵,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老鼠的怪脸,很快与我近得几乎贴在一起了,鼠身黑毛在昏暗的油灯下历历可见,我更是心惊,拼命想挣扎起身或是叫醒旁边的老齐,但如同被噩梦魇住,苦于动弹不得,只好瞪眼盯着那老鼠。
这时那怪鼠作势张嘴,我以为它要口吐人言,可看到对方嘴中的两颗大牙,顿时感到事情不妙,鼠牙乃是不断生长,如果不啃噬东西磨牙,长牙就会戳穿它们自己的脑袋,看情形这老鼠是打算啃我脸上的皮肉!
我全身紧绷,又急又怕,在那怪鼠咬过来的一瞬间,猛地发出一声喊叫,立时挥着手从地铺上坐了起来,就见一只老鼠“嗖”地逃到墙角,从壁下的洞穴里溜走不见了。
老齐和丽莎两个人,也被我这一声喊给惊醒了,忙问出什么事了?
此刻我身上都让冷汗浸透了,等缓过神来,把刚才发现有只长了人脸的怪鼠,在我面前作势欲咬的事,原原本本对老齐和丽莎说了,最可怕的是那只老鼠,面容居然和村中小饭馆的老板娘一模一样,莫非那村妇是个擅会变化的妖魔?
老齐一边给自己的胸口顺气,一边对我说道:“哎哟老弟,从没听过老鼠长出人脸,哪有这么邪行的事?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老哥我这胆子……那是耗子尾巴长疮——有能也不多,可经不住你这么吓唬……”
丽莎惊醒之时,也看到了那只老鼠逃进墙角洞穴的一幕,她见这屋中有鼠,觉得比闹鬼还要可怕,再也不敢睡觉了,但对我所言之事,却并不相信,她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人睡着之后对身边发生的事也存在感知,倘若家中水龙头没拧紧,听到那断断续续的滴水声,多半会做遇到洪水的噩梦,你才见过饭馆中的老板娘不久,夜里睡着之后,发觉有老鼠爬到身边,在半梦半醒之间,免不了会梦到长着人脸的怪鼠来咬你。
我知道丽莎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应该是我在睡梦中感觉到有只老鼠爬到身边,意识恍惚之际做了个噩梦,不过我这辈子见的人多了,为何没梦到别人的脸,偏梦到怪鼠长着老板娘的那张脸?
此事还有另一种可能,不知为什么,门口那条黑狗的神态举止,与小饭馆里的村妇如出一辙,甚至让人觉得黑狗是那村妇所变,而出现在屋里的老鼠,是否也与那村妇和黑狗一样,同样有种难以形容的妖邪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