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路口尸变
目识书生,我明天就向老员外求亲。”
秀英摇头道:“万万不可,我爹爹眼光短浅,只想把我许配富贵子弟,图个老有所依,相公虽然满腹才华,却抵不得半文铜钱,如去提亲,必被赶出家门,我这颇有些金银首饰,尽可资助你闭门攻读,不如你我二人连夜逃走,回到相公故里拜堂成亲,由我来照顾母亲大人料理家务,相公只管用功读书,待到世道清平,考取一番功名,那时高官得做,骏马得骑,你我再到此间,对我爹娘说明缘由,图个合家团聚,却也为时不晚。”
书生心中早有私奔的念头,只是碍着面皮,一时难以启齿,没想到秀英倒先提出来了,他自是欣然同意。
秀英回去收拾了一包金银细软,告诉书生赶紧走,早上鸡叫头遍之前,必须赶到你家,否则被我爹娘派人追上来,咱俩永世不得再会。
书生嘀咕道:“鸡叫头遍之前要赶到我家?这可够呛,从这往我们家走,路程远近不说,至少还要渡过一条大河,深更半夜怎么过河?”
秀英说:“相公不需多虑,我自有办法。”当即同书生从庄后悄悄离去,一路上昏天黑地,书生感到自己被一阵风推着,走得很快,也不太费力,不久走到河边,秀英一言不发,跪在地上下拜,河面上居然漂来一艘无人的空船。
书生见有空船驶来,心中不禁有些骇异,寻思是不是什么妖术邪法?不过转念一想:“多半是秀英待我之情感动了上天,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书生自我安慰,跟随秀英上了船,急匆匆往家里走,一路上不在话下,只说书生的家在村东头,村西头则住着书生的二舅。
这位二舅很不一般,得过异人传授,专会降妖捉怪,这天夜里二舅正在家睡觉,忽然出了身冷汗惊醒过来,醒来之后觉得不对劲儿,远处似乎有股妖气,正弥天漫地而来,他急忙披上衣服,到村头仔细观看,再掐指一算,心知是外甥把鬼怪带回家了,这东西非同小可,已经炼成了气候,恐怕没人治得住它,别说这小小的一个村子,可能整个县城里的人,都得让这祸害吃了,到时候这方圆百里之内,必有一场血流成河的大难。
二舅预感到大事不好,顾不上是几更天了,一溜小跑,抢先赶到了书生家里,这时家中只有书生的老娘。
二舅怕把老姐姐吓着,没有声张此事,只告诉老太太:“你儿子今天要往家带个媳妇,你听我一句话,不管那媳妇如何好,你记住了千万别出这间屋。”
老太太心里纳闷,儿子不是进京赶考去了吗?怎么突然带个媳妇回家?可她也知道自己这兄弟不是信口开河的人,其中一定有些缘故,当即应允下来。
二舅回家找来本,把整本书拆开,一页一页糊在这间屋的门窗上,忙活完了,天也快亮了。
这时村里的鸡还没叫头遍,书生就带着媳妇秀英进了家,一瞧二舅站在院里,便同秀英给二舅行礼,把自己如何到京城赶考,如何名落孙山,如何到庄上投宿,如何结识秀英私定终身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然后要进屋给老娘磕头。
秀英看到屋子周围糊着,立即停住脚步,不敢再往屋里走了,她打量一下四周,不知这是不是二舅做的好事,暗地里咬牙切齿,脸色变得十分阴沉。
说话的工夫,村中鸡鸣声此起彼伏,天色即将破晓,二舅隐隐闻到有股尸臭,妖气都遮了眼了,他也不敢去看那个秀英,只是低着头告诉书生:“自古皆是先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能成亲,你小子谁也不告诉,就自作主张私定了终身,你娘岁数大了,这几天有些不太舒服,正在屋里躺着养病,要是现在知道你这事,非把身子气坏了不可,依我看你们俩先到我那住上两天,等你娘身体好了,你再慢慢跟她说不迟。”
书生答应道:“二舅您的话在理,等我娘身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