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故事:宝镜
知道村子里挖这么多圆坑用来做什么,就问阿豪见没见过?
阿豪摇头表示从未见过,甚至都没听过有这种事。看来这“殛神村”荒废破败,很多年前就没人居住了。
我又说:“这个村子还有个很古怪的地方,怎么家家户户的房屋都一个样子,连房门上帖的神祗都没半点区别?”
臭鱼大咧咧地说:“我看房屋结构相同,可也不算什么怪事,咱用不着少见多怪。”
我们边说边行,走到村子里面,只见屋舍连绵中耸立着一座大殿。殿门前没有匾额,殿顶长满了蒿草,里面同样是死气沉沉的鸦雀无声,使人望而怯步。这似乎是“殛神村”里的一座神庙,从远处看到发出光亮的位置,还在更深的地方。
我到此已是筋疲力尽,提议先到这古殿中歇息片刻,找些枯柴拢堆火烘干了衣服。
藤明月觉得这座大殿阴森恐怖,天晓得里面供着什么牛鬼蛇神,还是别进去招惹为妙。附近空置的房舍众多,不如随便找间屋子,照样可以烤火取暖。
阿豪说藤明月所言在理:“这深山里的村子毫无生气,咱们在里面走了很久,别说鸡犬相闻了,就连蟾蜍蟋蟀的鸣叫声都听不到,更没看见半个活物,大伙凡事小心才对。”
我和臭鱼也没有任何异议,当即走到旁边一间房舍前,推开门,屋里漆黑无光,地面积了一层灰尘,我用手电筒四处照看,但见空荡荡四壁陡然,照到墙角的时候却发现那里站着个人,吓得我险些瘫坐在地。
其余三人跟进来将我扶起,再看屋内那人动也不动,我硬着头皮往那人脸上照了照,原来是个圆面大耳的妇人。眉目细长,阔口直鼻,脸上厚施脂粉,两颊还涂着鲜艳的腮红。这屋里并没有尸臭,看不出是死人还是活人。
我们看得触目惊心,都怔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我发现房内还有里屋,随手往里面照视:只见屋子里还站着另外两个人,穿着打扮身量高矮,甚至面容五官,都和先前那个妇人毫无分别,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
阿豪疑道:“全是死人?”
我说:“看起来确实不是活人,可怎么都长得这么像?它们的爹妈莫非是台复印机?”
藤明月说道:“亏你想得出,应该是同时所生的三胞胎。这屋里有死人,咱们还是别进去了。”
臭鱼说:“死人就比活人少口气,有什么可怕的?我看这屋里的人要真是死尸,早该腐烂发臭了,可屋里什么味道也没有,没准都是摆着吓唬鬼的假人……”
我觉得事情古怪,“殛神村”好像已经数百年前就没人居住了,这个古老的村子一定发生过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也不知屋里这三个人死去多少年了,为何没有腐烂成枯骨?或许真被臭鱼说中了,想到这我凑近去看那女尸,却见皮肤上带有毛孔,倒不是假人。
我正待再仔细看看,忽听那死人嘴里“咕咕哝哝”一阵怪响,听得人脑瓜皮都是麻的。而那死尸竟然缓缓抬起头来,睁开了两眼,伸手向我抓来。我急忙向后退开,但稍慢了半步,被那女尸的爪子抓住肩头。顿时撕开了几道口子,我被其余三人拖住,跌跌撞撞的一同逃到外边。
雾气越来越浓,外面影影绰绰,似乎村中每间房屋里的死人都出来了,那些人都和行尸似的没有半分活气,最可怕的是不论男女大小,皆是圆头圆脑的一张大脸,长得没有任何分别。整个村子的房屋一模一样,里面的死人脸面也别无二致,这情形在噩梦里也不曾得见。我们几个人吓得胆都寒了,怎么可能所有人都长了一张脸?
众人眼见无路可逃,只得躲进了那座黑咕隆咚的大殿,阿豪和臭鱼关上厚重的殿门,顶上了一人多粗的门栓。
我心中“扑通扑通”狂跳不止,用手电照向殿内,发现大殿里塑着几尊泥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