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是从前我丈人身体还硬朗时,这里的建筑嘛。”
“当时叫红砖医院,对吗?”
晴美一脸惊讶。“你很清楚嘛。”
“我从前就住在附近,念小学时经常在这边的院子里玩。”
“嗅,是这样啊。”她说话的语调有了变化,似乎很怀念过去般眯起眼睛。她一定很久没听人提起这件事了。
“这是一栋颇有古老韵味的漂亮建筑。要改建时,好多人都很舍不得。可它实在残破不堪,不得不改建。”上原的语气听起来像在找借口。
“改建是八年前的事了,对吧?当时前院长还……”
“他老人家还在世,可是罹患了胃癌。他大概也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了,所以对我说:‘医院的事就交给你了。’当时我还在大学的附属医院,因为这个缘故而接下了这所医院,一咬牙来了一番大改造。除了建筑,也改造了内部结构。在那之前,这里脱离不了个人医院的体制,那样无法维持下去。身为经营者,我们必须有所察觉,将医院也视为企业经营。”上原大幅偏离了正题。
晴美大概察觉了勇作的困惑,从丈夫手中接过照片,说:“这张照片好像是很久以前拍的。”
“哪里不一样吗?”
“有的,旁边这是焚化炉。我想,这应该是在快二十年之前拆掉的。”
“嗯,没错。我也依稀记得。”上原也从旁边过来凑热闹,“居然还有这么旧的照片。”
“是从遇害的须贝社长的遗物中找出来的。”
上原睁大眼睛,哦了一声。
“今天来倒也不是特别要问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件事——须贝先生为什么拥有这样的照片呢?”
“这个,”上原侧首不解,“须贝先生没来过这里,我们也不认识他的家人……”
“前院长呢?您有没有听他说过什么?”
“没有,我几乎没有跟丈人聊过从前的事——你曾听他说过什么吗?”上原问晴美。
她也摇头。“据我所知,父亲没有说过须贝先生的事情。”
“呃……”如果是其他刑警到这里来,问话可能就此结束了,但勇作手中还握有一张王牌。
“就算不清楚令尊和须贝之间的关系,令尊和前社长瓜生也应该是很亲近的朋友。”
乍闻此言,院长夫妇有些惊讶地面面相觑。
“我父亲吗?”晴美问。
“是。二三十年前,这里曾发生一起患者从窗户坠楼身亡的意外。”
晴美无法立即反应过来眼前的年轻刑警在说什么。她迷离的视线在空中游移,双唇微张。“是不是发生在……南栋的四楼?一名女性患者坠楼……”
“正是。”勇作点头,“当时那名女性患者的监护人应该就是瓜生直明。”
“嗅,”她在胸前拍了一下手,“我想起来了,确实有那么一回事。一开始她的监护人是瓜生先生的父亲,他父亲死后才由他接下这个重担。”
“正是如此,您记得很清楚。”
“这对我家可是一件大事。当时我在家里帮忙,经常听到警察和我父亲谈话。”
“哦。”
从晴美的年龄来看,她当时可能还住在家里。
“那件命案,我也略有耳闻。”上原用手搓着下巴,“不过丈人只是草草带过,我也不方便追问。”
“感觉我父亲确实不喜欢听人提到那件事。命案解决后,他也没对我们作任何解释。”
“令堂呢?她知不知道些什么?”
上原雅成的妻子比他早五年去世。
“这我就不清楚了……”晴美歪着头,话说到一半,突然惊觉地看着勇作,“那起命案和这次的事件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