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东西吧!夫人要喝什么?”
我回答:“什么都好。”于是他请小林真穗去那威士忌来,顺便来点小鱼,配上热乌龙茶。我不想与这个男人独处,但现在起身离开也不太自然。
“前桥还很冷吧?”他问。
“是啊!不过最近庭院的盆栽终于发芽了呢!”
本间夫妻就住在前桥,他们家是幢木造两层楼的小房子。
“听说您没和家人同住啊?”
“对,本间去世后,我就一个人。”
讲这句话时,我想到菊代夫人绝不会让人感受到她的寂寞孤单,因此我尽量模仿记忆中她说话的表情。
“一个人多少有些不便吧!要不要请个帮佣?”
“我也这么想过,但没人要来,我也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这是菊代夫人常挂在嘴边的,她总是会接着说:“不过,一个人反倒轻松,也有好处。”
“您附近的邻居呢?”
“最近比较疏远了。年轻一点的,都不喜欢做家事。”
“是吗?或许是吧!”直之欲言又止,我猜他一定很想接着说,老年人独自在家生病倒下,恐怕没人知道。但直之接着说:“不过,与本间夫人相处的感觉很奇妙,很不可思议,我一点都不觉得是与年长的人相处在一起。”
“那是因为我的个性本来就比较幼稚。”我低下头,不敢直接面对他。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应该说您的内在还很年轻……”
危险!得赶快转移话题才行!
我突然说:“茶怎么还没来呀?”
我这么一说,他才一副突然想起的表情说:“对喔!怎么那么慢啊?我去看看!”
看着他起身离去的背影,我稍微松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面小镜子,看看妆掉了没。还好,没问题。
直之的催促果然有效,不久,喝的东西就端来了。他边喝着威士忌加冰,一边侃侃谈起他在美国的工作及生活。我学起菊代夫人,脸上浮着笑容微微低首,偶尔点头同意,偶尔响应几句。
“你们聊得真起劲啊!我可以加入吗?”曜子也来了,在直之旁边坐了下来。
“我在听直之讲国外的事。”
“那他有没有提到外国女人啊?”曜子一边笑、一边替自己也弄了杯威士忌加冰。
直之苦笑着说:“你不了解我们在美国的辛苦,才会开这种玩笑。跟着高显大哥可是很操劳的哩!”
“大哥都说那是要磨练你了,不让你吃点苦头,将来怎么成为一位优秀的企业家呢?”
“吃点苦头?那才不叫一点苦头哩!”直之夸张地皱起眉头继续说:“高显大哥的精力可不是普通人的境界啊!这也是他一举成功,给一原家带来那么一大笔财富的原因。可惜,死得早却什么都没享受到,那些钱也带不进坟墓啊!”
话题逐渐转移到高显先生的遗产上去,这大概是曜子的企图吧!
“再说到继承……”直之呆望着杯里的冰块说:“那也是件麻烦事啊!”
“大哥写遗嘱,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曜子小声地问。
“你别用‘阴谋’这种恐怖的字眼好吗?”直之苦笑着。
“可是他一定另有所图吧?不然分遗产这种事,怎么不交给我们处理?”
“这样才好呀!没遗嘱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纠纷哩!”
“话是没错,只是感觉不好。他喜欢谁、不喜欢谁,大伙不都清楚得很?”
“随便啦!他给什么我都只能接受啦!大哥要是什么都不给我也没办法,只能怪自己平常表现太差了吧!”
冰块“喀拉”一声,直之看着我笑了笑。
“你倒好,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