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林贵弘篇 三
到的那个装扮怪异的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头发很长,表情看上去仿佛灵魂脱壳,直盯盯地朝着我们看,确切地说,是朝着穗高诚。
刑警们似乎想知道更详尽的情况,年龄多少?名字是什么?脸部特征如何?
然后,我便告诉他们,骏河直之把那个女人带到庭院的角落里,还神情严肃地跟她说了很多话。
警察们走后,我熬了点青菜汤,连同牛奶和小面包端到了美和子的房间。她躺在床上,没有睡着,眼泪总算是流完了,但眼睛还是又红又肿。
我给不想吃东西的美和子硬灌了半碗汤,再把她身子平卧下来,盖上毛毯。她正用肿肿的眼睛盯着我看。
“哥!”她小声叫我。
“怎么了?”
“……药,帮我拿一下吧。”
“药?”
“安眠药。”
“噢……”
我们互相注视着,那一瞬间,各种念头和感觉交错于我们两人之间,可谁都没有说出口。
我回到自己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安眠药,这是主治医生给我的。当我还寄居在亲戚家的时候,一年总要好几次受到重度失眠的困扰,而且这种困扰一直持续到现在。
我走进美和子房间,把药片放入她口中,又让她喝了几口水,将药咽了下去。
吃了药之后,她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我还想再多吃点安眠药,”她一定很想这么说吧。当然作为我而言,不可能让她这么做。
不一会儿,她闭上眼睛开始呼呼大睡起来。我从自己房间搬来了立体声耳机和莫扎特的3盘CD,倚墙而坐,一盘盘开始听起来。“费加罗婚礼”就是其中的第三盘。
明天一定是更为煎熬的一天,美和子的心灵该如何愈合呢?除了陪伴在她身边之外,我已经无能为力。
在静静沉睡着的美和子边上抱膝而坐,听着喜欢的音乐,其实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幸福时光了,我真想让时间停住,其他什么都不要,唯独不想让属于自己的世界遭到破坏。
美和子心中的伤口愈合后可能会留下丑陋的疮痂,即便如此我还是感到一丝欣慰,在千钧一发之际,她被拯救了出来。
穗高诚——这是个死有余辜的男人。
话又说回来,那封威胁信是谁写的呢?
不用说,关于那封信以及里面附着的药,我没跟警察提起。
电话铃声响了,眼睛睁开后,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因为在我面前出现的是陌生的墙纸,几秒钟后,总算想起这儿是美和子的房间。墙纸之所以陌生,是因为不久前这边都放着家具,因而没往墙上仔细看过。
耳朵里传入一个说话超快的女人声音,而且嗓门尖得要命,我不由得把话筒拉离了耳朵。经过多次询问,总算知道对方是电视台的人,大致意图是希望就穗高诚的猝死一事采访美和子。
今天她的状态不方便接受采访,我丢下一句话后就挂上了电话,然后又后悔了。因为我意识到,刚才这段简短描述对他们而言已经足以成为情报了。
我顺便打了个电话去学校,告诉他们我今明两天请假。教务处的女人对我亲属遭遇不幸的陈述丝毫没有怀疑。
电话放下后立刻又响了起来,这次又是电视台的人,要是关于案件的就请去问警察吧,说完我就挂了。
不知他们是从哪儿查到的号码,媒体工作者的来电接连不断,我本想干脆把拔掉电话线。可为了以防大学方面有急事找,只好作罢。
在早报的社会版面上,赫然登载着穗高诚命案。这个案件之所以受到如此重视,一方面因为死者是如雷贯耳的作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死于非命的特殊性。我仔细读遍了每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