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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河直之篇 五
呢?就是背后写了遗书的那一张,关于这点可是相当的不自然啊。”加贺回头看着我。

    “这点之前我不是也说了,准备自杀的人的心理只有本人才会清楚。”我说。

    加贺随即点头。

    “你说得没错,所以对遗书写在宣传单背面、宣传单的边上被裁去了一部分之类的事,我都不准备提出质疑。”

    “那你要质疑什么?”

    “更根本性的问题,我之前跟您说过,那张宣传单是美容沙龙的广告吧?可在那一天,这张广告单并非在全日本都发放了。夹在报纸里派送的那份广告,只在包括这个街区在内的极少部分区域发放。”

    我明白加贺想表达的意思了,腋下不禁流出了汗水。

    “我想说的各位都明白了吗?浪冈准子的住处本该没发到那份宣传单,可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呢?”

    我拼命地保持冷静,可胸中只剩焦虑在打转。

    疏忽大意的地方太多了,我回想着,有一封亲笔写的遗书就会立刻被当作自杀处理——由于想当然地这么以为才把那张纸放在尸体边上的。我以为,纵然写在广告单背面有些奇怪,可只要笔迹一致就不会有问题。而广告宣传单的发放区域更是从未考虑过的事。

    “第二点就是浪冈准子的凉鞋,那双白色的。”加贺说道,口气沉着地让人恼火。

    “凉鞋又怎么了?”雪笹香织又问。

    “脱下后放置在房间里的她那双凉鞋,鞋底上粘着泥土。”

    “泥土?”

    “嗯,就是泥土。看到之后我就觉得很奇怪,她住处周围的路都是沥青。即便在哪儿粘上了泥土,在她走回公寓的路上就应该全部磨掉了。所以我们又对泥土的成分进行了检验。”加贺隔着窗帘指向庭院。“答案非常简单,同我们料想的一样,这泥土正是这个庭院粘上的,成分完全一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凉鞋上会粘着这里的泥土呢?”

    加贺那响亮的声音,就像一个个打在我腹部的拳头,我被他揍得体无完肤。凉鞋吗,说起来的确有这么回事。

    我记起搬运浪冈准子尸体时候的事来,我准备了一个瓦楞纸箱,把她的尸体装了进去。那时叫我不要帮她脱鞋的,正是穗高,他是这么对我说的:

    “尽量让尸体保持原状,要是随便乱动让警察查出尸体曾经被搬动过就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这真是个馊主意。正是因为连她的鞋都没动,所以才把现场的泥土都一块儿带了过来。

    “综上所述,我们产生了一个构想。浪冈准子去世的地方并不是自己房间,而是在这个庭院里。在这里写了遗书,在这里服下毒药,所以头发上粘了草。可这个推理有一个不足之处,如果遗书是在这儿写的话,她用什么写的呢?广告单当然可以从邮箱里获得,那圆珠笔呢?答案竟然在一个很意外的地方。”加贺卖关子地停顿了一会儿,再接着说。“是传阅板(按顺序挨家挨户传阅下去的板,用于发布各种通知)。那天当大家都去意大利餐馆就餐时,隔壁的居民在邮箱里插了一块传阅板。而在那块板报上面附了一支供受领人签名用的圆珠笔,她一定用的是那支笔。我们去街道居委会借来了那块传阅板。经过鉴定,上面找到了几枚浪冈准子的指纹。”

    虽然已经陷入了极为不利的境地,可我也同时佩服这位刑警的慧眼。准子究竟是用什么写的遗书,我根本想也没想过。也完全没注意到传阅板的存在。

    “浪冈准子在这栋房子的庭院里自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某个人把她的尸体搬到了她的房间。所以才在凉鞋上粘着泥土。这么一想,一切就都能解释通了。那么,搬尸体的是谁呢?于是,在这里有一个人的行为引起了我的主意,就是在餐厅吃饭时突然离席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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