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负贵侦办伴崎敦也凶杀案的所有警员们敬启:
我是前几天在荒川发现的尸体——长峰绘摩——的父亲,长峰重树。有一件事我一定得告诉各位,所以便写了以下这封信。
我想各位应该已经知道了,伴崎敦也就是我杀的。
动机或许也不用我再赘述,就是为小女复仇。
对于丧妻多年的我而言,绘摩是唯一的亲人,是无可取代的宝贝。正因为有她,再苦的日子我都撑得下去,而且还能对今后的人生怀有梦想。
伴崎敦也却夺走了我这无可取代的宝贝,而且做法凶残疯狂,让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任何一丝人性。他把小女当作牲畜对待,不,甚至可说只是当作一块肉来处理。
我亲眼目睹了当时的情形。因为那披着人皮的禽兽,把蹂躏绘摩的样子全都用摄影机拍了下来。
你们可以了解我看到录像带时的心情吗?
就在我感到悲伤难抑的时候,伴崎敦也回来了。对他来说,这应该是最倒霉的一刻。但是对我来说,这是最棒、也是绝无仅有的机会。
我一点也不后悔杀了他。如果你们问我这样就雪恨了吗?我只能回答,并没有。可是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我觉得我应该会更不甘心吧。
伴崎未成年,而且他不是蓄意杀死绘摩的,只要律师辩称他是因为喝了酒或是嗑了药,而无法做出正常的判断,法官就有可能判一个轻到不行的刑期。这种优先考虑未成年者的自新机会,然而却完全无视被害人家属心情的主张,我是可以预见的。
如果在发生这件案子之前,我或许也会赞成这些理想主义者的意见。但是现在,我的想法不同了。遇到这种事之后,我终于明白了。曾经做过的“恶”,是永远无法消失的,即使加害者改过自新了(现在的我可以肯定的说: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这里是假设),但他们所制造出来的“恶”仍然会残留在被害人心里,永远侵蚀着他们的心灵。
当然我也明白,不管有天大的理由,杀了人就要受罚。我早已有这个心理准备。
但是现在我还不能被捕,因为我要复仇的对象还有一人。我想警方也应该知道那个人是雄了吧。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要复仇,而在那之前,我并不打算被捕。不过复仇完毕之后,我会立刻去自首的。我也不会请求量情减刑,即使是被判死刑也无所谓。反正这样继续活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只不过,我希望警方不要对我的朋友、亲威做不必要的严格调査。我没有共犯。这全都是我独自思考、独自行动的,我并没有和任何人定期联络。
以前我们父女曾经受到各方的帮忙,因为不想打扰到他们,所以我才写了这封信。
希望这封信能顺利送达调查第一线的各位警员手中。
长峰重树
信纸总共有八张,虽然是手写的,但是字迹很工整,看起来并不像是情绪激动时所写的文章。
织部他们和久冢调査小组的成员们,聚集在西新井分局的会议室一角。所有人的手上都拿着一张A4的纸,那就是长峰重树来信的复印件。
透过笔迹鉴定,已经确认就是长峰本人所写的了。从邮戳判定是在爱知县境内投递的。只不过到目前为止,长峰和爱知县之间找不到任何关连。
“很强硬的文章呢。”坐在织部旁边的刑警喃喃自语,“写这种东西过来,我们也很困扰啊。我可以体会他的心情,但是我们也只能遵从上面的指示行事而已。”
“但是,这样就可以确定杀死伴崎的凶手就是长峰重树了。课长他们会怎么做呢?”
“怎么做是指?”
“应该会通缉吧?”
“应该吧。现在上面的那些大人物们,应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