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节 非所料
会。最重要的一点是,“阴世更道”上损失了的聂小指和年切糕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看来自己不该因为后面墨家两人死去状态与自己意料不同而放弃原来的判断。至于炎化雷,不必得罪,也不必让他知道得太多。他的绝技可以为用,人却不必亲临宝构。
“也许我说得有些过了,可人心隔肚皮,谁又能包齐里外一顺呢?”刘只手话虽说得客气,其中含义却是更加重了自己的疑心。
是呀!听到这话的鲁一弃猛然间又有所联想。人心隔肚皮,那么每个人都可以被怀疑。前几次启宝过程中,突显的对家暗钉哪个不是出人意料之外的?现在可以这样想,如果炎化雷可以是朱家暗钉的话,那刘只手为啥就不可能是呢?虽然他带去归界山的人都死了,可与朱家仙脐湖牺牲掉的力量相比那是微乎其微的,朱家如果能为渗入一个炎化雷而牺牲“奔射山形压”,又怎么会不舍得牺牲刘只手带来的那几个人。就算不是暗钉,谁又能保证他刘只手没存着为自己而为的私心。还有,他为什么一定要带自己绕路而行,不让自己和其他人会合了一起走?是否他已经知道会出事了?自己所带的帮手去了大半,就只能完全依赖于他和他的手下,这其中是否有什么企图?墨家在天梯山下暗伏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自己才到,他们就显了迹儿被逼出暗点?
看来自己此趟比前几次更费难了,原先的计划已经不合适照常实施了。摸不准身边人的底儿,那么重要的事情只能是自己亲力亲为。可许多重要的事情是自己的能力能够去做的吗?看来自己被逼在个“赌”字上了。
鲁一弃想到这里后掂了掂手中的玉牌,朝着大家少有地微笑了一下:“都不要相互猜疑了,只要事情办成了,谁都是自己人。要是事情办不成,那么谁都可能成为死人。”
“事情办成了?”胖妮儿连同在场所有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鲁一弃,难道他昏七八黑地昏厥了一下,就已经对要做的事情胸有成竹了。
鲁一弃没有回答,但表情却很平静,看不出心中到底有几重山水、几片云天。
“看!那里有人过来了。”养鬼婢突然轻声说道。她心性淡薄,脑子中想得没那么多,这样的人发现力和警觉性就比其他人要好许多。
人是从后岭上来的,是一条隐秘的小道。那人骑着马,可马和人都歪歪斜斜地,走得很不稳当。
“是‘趟铃子’的摩巴鲁。”墨门中有弟子很远认出了那人。摩巴鲁是墨家留守此地前辈的后人之一,而且他是这些后人在此地的头领。墨家人虽然门宗依旧保存,可根据墨门宗派宏博的要旨,他们是广收门徒,不拘姓氏。像穆天归这样的旁姓都做了墨门门长。此地墨门弟子久居藏地,代代相传,虽然所学语言文字都与前辈初在藏地时大有区别,但他们反倒是单脉而传。这些后人全是东拉西扯的亲戚,而且名字中也总带有“摩”字发音。
几个赶下去的墨家门人把摩巴鲁领了过来。走近了才知道他为什么歪歪斜斜地,因为不管是人是马,都身受负多处伤。伤口都未来得及包扎,鲜血兀自流淌着。
“暗点被揭盖儿了。对家先闯入的几个‘辨目子’全被‘飞椽齐射’灭了。但后来的‘拆掰个’(专门训练出来破解扣子的门人)把余下扣子颠个(拆解的意思)了。”
摩巴鲁才说到这里,鲁一弃立即**一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话问得很快很突然,让人来不及思考。
怀疑才能生存,这是江湖的道理。查问是怀疑的量具,而怎样查问是测量的技巧。而最高的技巧是问出问题并不是要得到合适答案。就好比现在,鲁一弃只是想感觉到摩巴鲁在突问下身体挟带气流的运转情况。但不管鲁一弃得到的结果是什么,问了,就代表着他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下成熟得非常快。
“我是得了个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