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就像她妈妈经常说的那样。埃琳娜回到梅雷迪恩拿来的纸板箱然后开始把文件和笔记本放回去。在这些光线里她只能看见她们模糊不清的轮廓。这儿没有一点声音除了她自己的呼吸以及她弄出来的声音。她独自在这个巨大的,暗淡的房间——
有人在看着她。
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她很肯定。有人在她身后黑暗的健身房里看着她。黑暗中的眼睛,那个老男人说的,薇琪也说了。而现在有双眼睛固定在她身上。
她快速地转过身面对这个房间,眼睛扫视着黑暗,试着甚至试着不去呼吸。她很害怕如果她弄出了什么声音那个东西就会抓住她。但她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看台在黑暗之中,威胁的身形在虚无中伸出手。在房间的最远处仅仅是一团毫无特色的灰暗的烟雾。黑暗中的雾,她想,当她拼命地想要听见声音时她的每一处肌肉恼人地绷紧。哦上帝,那柔软的絮语听起来是什么?那一定时她的幻想……一定要是幻想。
有什么东西在阴影中移动。
她的尖叫冰封在喉咙里。她的肌肉也同样冻结了,被她的恐惧紧紧抓牢——也别一些莫名的力量。无能为力地,她看着那个黑暗中的形状从阴影中向她移动过来。这似乎就像是黑暗苏醒了,当她看着的时候向她合并过来,变成人的形状,一个年轻的男人。
“如果让你受惊了的话我很抱歉。”
这个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愉悦,带着一些她没法理解的口音。这听起来甚至不像是在说抱歉。
痛苦那么突然而又完整地消退了。她猛然松了一口气,然后听见自己重重的呼吸。
它只是一个家伙,谢尔比先生的一个校友或者助理。一个普通的家伙,模糊地微笑着,似乎看见她快要晕过去让她很开心。
好吧……也许不是特别的不同。他有着引人注意的容貌。他的脸他的脸苍白如晨曦,但她只能看清他的容貌清爽,在黑色的头发下几乎有一种震撼的美,颧骨如一个雕刻家的梦。他穿着一身黑,几乎成了无形的:软质炭黑色的靴子,黑色的牛仔裤,黑色的贸易,还有鹿皮夹克。
他仍旧微软地笑着。埃琳娜的放松转变为怒气。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问道。“而你在这做什么?没有其他人应该进来的。”
“我从门进来的。”他说。她的声音柔软,有教养,但她只能听出里面的消遣,这令他很不安。
“所有的门都是锁着的。”她断然地控诉。
他皱起眉毛然后微笑着。“它们是吗?”
埃琳娜感到另一阵恐惧的颤抖,后颈脖的毛发全部竖起。“它们应该是的。”她用尽可能冰冷的语气说道。
“你生气了。”他严肃地说。“我说了我很抱歉让你感到害怕。”
“我没有害怕!”她说。不知怎么的在他面前她感到自己很愚蠢,就像一个被某些年纪更大而且更加聪明的的人拿来娱乐的孩子。这让她更生气了。“我只是很震惊。”她继续。“这很让人惊讶,你像这样隐藏在黑暗里。”
“有趣的事情总发生在黑暗里……某些时候。”他仍旧在嘲笑她,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他迈出一步,更加接近她了,她能看见那双不寻常的眼睛,几乎是黑色的,但有一些古怪的光芒。似乎你能看得越来越深直至陷入其中,永远坠落。
她意识到自己一直瞪着他。为什么会有那些光亮呢?她想赶紧离开这里。她远离了一步,走到看台尾端,把文件放进纸箱里,忘记今晚剩余的工作。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离开这。
“你是来着找谁吗?”她为自己说出的话感到苦恼。
他仍旧注视着她,那双黑色的眼睛用一种使她越来越不自在的方式固定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