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也许没事,”我说,“我希望能够省了这趟,可是不行。金有个男友。”
“在伍赛德?”
“错,伍赛德是另一码子事,不过她有男友绝对错不了。他为她买了件貂皮外套。”
他叹口气:“我跟你提过,那只是染色的兔皮。”
“染色的兔皮我知道,还挂在她衣柜里。“
“那干嘛又提貂皮?”
“她另外还有一件短外套,貂皮做的。我头一次和她碰面时,她就穿着。后来她在星河旅馆被杀时,身上也是那件。衣服目前放在警察联络中心一个寄物柜里头。”
“放那儿干嘛?”
“那是证物。”
“证明什么?”
“没人知道,我找到外套,追查来源,跟当初卖给她的人谈过。纪录上她是买主,她的名字写在售货单上,但当时有个男的跟她在一起,是他付钱买的。”
“多少钱?”
“两千五。”
他沉吟下:“也许她藏私房钱。”他说,“攒这点钱不难,一个礼拜她能赚两百块,你知道她们偶尔攒点钱。我很难发现。”
“是那男的付钱,钱斯。”
“也许是她给钱让他付的。就像到餐厅吃饭,有些女的会偷塞些钱给男的去付账,免得难看。”
“怎么你就是不肯承认她有男友?”
“妈的。”他说,“我才不在乎这个,随便吧。我只是很难相信,如此而已。”
我由他说下去。
“也许是嫖客,不是男友。有时候客人想要假装自己交情不同。可以不用付钱,买礼物就好。也许他就是这种客人,所以她才会缠着他买皮外套。”
“也许。”
“你认为他是男朋友?”
“我是这么想,没错。”
“是他杀了她?”
“我不知道是谁杀了她。”
“杀她那个人要你放开这个案子?”
“不知道。”我说,“也许这男友跟谋杀案一点关系也没有。也许是个疯子干的,跟警察希望的一样,而且也许这男友只是不想被扯进调查而已。”
“他没干,而且他也不想惹身腥,你是这意思?”
“差不多。”
“不知道,老兄。也许你该放手。”
“不再调查?”
“也许。一通警告,妈的,你可不想为这个送命吧。”
“不。”我说,“我不想。”
“那你打算怎么办?”
“目前我打算搭车去皇后区。”
“去伍赛德?”’
“对。”
“我可以把车开来,送你过去。”
“搭地铁我无所谓。”
“开车比较快。我可以戴我那顶司机帽,你就坐后头好了。”
“改天吧。”
“随你,”他说,“办完以后来个电话,好吧?”
“当然。”
结果我搭法拉盛线到罗斯福大道和五十二街交叉口的那站。火车离开曼哈顿以后,就开到地面以上。
因为不知身在何处,我差点错过站牌。月台上的站名被人涂鸦涂得一塌糊涂,根本无法辨认。
一段钢制阶梯把我带回地面。我查对那本袖珍地图、弄清方向后,便往巴尼特大道走去。我才没走多久,就已经知道为什么一栋拉丁美洲人的出租公寓会跑到伍赛德来。这一带不再是爱尔兰人集中区了。虽然还有少数几个地方叫翡翠酒铺,或者,但大部分招牌都是西班牙文,而大部分商店也是传统的西班牙式杂货铺。一家叫泰拉的旅行社,橱窗贴了好几张海报:他们提供包机飞往波哥大和加拉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