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 林场怪谈
,沿途所见,也确实是山势雄浑、溪泉湍涌,可许多地方都是荒山,有林子的区域多为“次生林”,漫山遍野都是树桩,显然经过了大规模的常年砍伐,地形地貌受到了严重破坏,山体已变得支离破碎。
司马灰见状就想探听一些山里的情况,他没话找话寻个起因,要同那赶骡车的把式搭话:“老兵,看你这匹大骡子,个头还真不小。”
那车把式大约五十多岁,以前是个解放战争时部队里的炊事员,支农支林的时候就脱下军装在此地安家落户了,看起来十分朴实,却是个天生的话痨,起了头就停不住,他说这骡子可不行,当年咱解放两湖两广的部队,全是“狗皮帽子”,带过来那些拉炮的大牲口,除了日本大洋马,就是美国大骡子,那都是从东北缴获的,吃的饲料也好,干起活来就是不一般,哪像这畜生拖几根木头也走得这么磨磨叽叽,现在大多数林场都停工了,要不然它能享这份清福?前些年大炼钢铁,砍了老鼻子树了,林场子一片挨一片,那木头运的,好多原始森林都是在那几年被砍没了,如今山上长起来的全是稀稀疏疏的二茬儿树,不过也托这件事的福,山区修了路,要不然连出门都不敢想,能到县里走一趟就了不得,算是见过大世面了,回来之后能把这事吹上好几年,到省城相当于出了一回国,谁要是去了外省,估计那人这辈子就回不来了,好多当地人一辈子没离开过这片大山。
这个情况有些出乎意料,司马灰没想到伐木的规模如此之大,他又问那老兵:“现在这片大山全给砍荒了?”
老兵说:“神农架这片大山深了去了,有好多地方不能伐木,因为砍倒了大树也运不出来,过了主峰神农顶下的垭口,西北方全是些峭壁深涧,那才是真正人迹难至的深山老林,有许多古杉树也不知道生长几千几万年了,粗得十多个人都抱不过来,那里面常有珍禽异兽出没,像什么金丝猴、独角兽、驴头狼、鸡冠蛇,还有白熊、白獐、豹子……,你掰完了手指头再掰脚趾头也数不清。”
司马灰听说那地方至今还在深山里保存着原始状态,心里就踏实了许多,继续探问道:“那片老林子里安全吗?”
老兵摇头道:“险呐,我在这的年头不算短了,可也就是剿匪的时候进去过一回,听我给你们说道说道,传闻神农架有野人,山里好多老乡都看过野人的脚印,真正见过的却几乎没有,咱这地方有个燕子垭,就是野人出没的所在,那个垭口的地形实在太险要了,看着就让人心惊肉跳,前山峭壁最窄处只能飞过一只燕子,后山则是悬崖绝壁,那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鬼神见了都得愁,可你想到山顶,只有垭口这一条险径可攀。解放那年,有千把土匪退到了山上,他们提前储备好粮食和水,足够维持数年之久,声称要死守燕子垭天险,让攻上来的共军尸横遍野,以往历朝历代,凡是有官兵剿匪,只要土匪退到山上守住垭口,底下的人就没咒念了,所以他才敢这么猖狂。”
司马灰和罗大舌头听这种事格外来神,虽然明知解放军早把土匪消灭了,可这次行动好像比“智取华山”的难度还大,得用什么出其不意的战术才能攻上天险?
那老兵说土匪就是伙乌合之众,以为当下还是清朝呢,咱就怕土匪散开来,仨一群俩一伙地藏匿到深山老林不容易对付,可都挤到山头上那不是自己找死吗?对付他们根本用不着智取?四野连锦州城和天津卫都打下来了,当然不能把这伙土匪放在眼里,咱炮团那美国105榴弹炮也不是吃干饭的,连喊话都省了,直接摆到对面山上开炮轰,那炮打得山摇地动,炮弹落下去砸在人堆里个个开花,刚打了没有两分钟,那山上就举白旗投降了,咱们部队上去搜剿残敌的时候,其中几个战士就在后山悬崖附近遇到了野人。
由于双方相遇十分突然,都给吓得不轻,那野人高大魁伟,比常人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