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暴露
绿色坟墓明显不知道地底浓雾中真正的危险所在,但围绕在此人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多,他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身份?绿色坟墓身为地下财阀的首脑,控制着东南亚地区最大的军火交易组织,有的是人愿意为了钱替他卖命,何必亲自以身涉险,深入野人山大裂谷?他的真正目标是什么?为什么在被子弹击中之后,却没有当场死亡?是不是他早就已经死了?先前在那架装载地震炸弹的蚊式机舱里,绿色坟墓应该就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却始终都未暴露踪迹。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它逃入石门之后又躲去了哪里?这一连串的疑惑错综复杂,仍然无法解答。
司马灰推测说:“大部分谜团的背后,都指向了同一条线索,这个线索就是容貌,可能占婆王的脸……被绿色坟墓拿走了。我不知道绿色坟墓是不是真正的幽灵,但他的脸色,在惨白中透着一层极深的尸气,眼眸里毫无生人活气,听说只有被封在棺椁中沉埋了千年的僵尸,才会有这样的脸色。”
玉飞燕听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奇道:“你是说绿色坟墓将死尸的脸剥了下来。罩在了自己头上?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敢这么做。”阿脆也听得浑身发凉:“为……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马灰说:“我略懂些金点相术的皮毛,无非是家传师学所得,可谈不上精通,因为我总以为运势微妙,难以琢磨,常人岂能参悟?不论是言福还是言祸,都不能尽信。但是听说这类认定相貌可以左右吉凶祸福的观点,却由来已久,在许多古代宗教里都或多或少的存在。不过各地风物不同,至于占婆王朝以人相貌区分尊卑等级的诡异观念,是基于什么背景所产生的,它与起源于中国的古相术又有什么区别,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能以我所了解的金点相术,观取占婆王的形貌特征。我看这阿奴迦耶王面相生得确实奇怪,有皮相没骨相,在古时却被视为天人,这是因为什么缘故?大概以当时的观念来看,凡人长了神佛般的容貌,那就是距离天国最近的人了。相信宿命论的人大都认为,只要生而为人,就如撞在蜘蛛网里的飞虫,到死也挣脱不开命运之网的束缚,而命运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在人脸的五官气色上。依照古相术来讲,口可容拳、额能走马、唇厚似坠、目如鱼龙,凡有此类气质神采,都是了不得的相貌。不过千人有千般形貌,万人有万张脸孔,却从没有人能将这些特征集于同一张脸上,因为那是十全之相,普通人不可能存在这么强的运势。然而占婆王的脸确实生具如此异相,难道其中果真隐藏着一种可以左右成败,甚至挣脱‘蜘蛛网’的力量?”
司马灰推测占婆王虽然死了近千年,尸骨朽烂已久,但这副面孔却在棺椁里保存至今,绿色坟墓拿走了尸体的脸,就相当于取走了占婆王的“运气”,因此它才胆敢以身犯险进入野人山大裂谷。
罗大舌头在旁听了一阵,认为这事远没有那么复杂,他也从不信命,就对司马灰说:“你那也是想得左了,运气这东西拿得着吗?是方的还是圆的?公的还是母的?多少钱一斤?谁见过呀?咱们为军的人,脑袋掉了当球踢,能信这个?”
玉飞燕却对司马灰的话格外认同:“谁不相信运气?世人烧香求菩萨、拜祖师、供宅仙、佩挂护身符,求的不都是运气吗?凡是要做签子活,从来都是‘十分准备,九分应变,一分运气’,倘若少了那一分运气,不论你事先准备得如何充分,又有怎样出众的手段,到头来终究难以成功,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司马灰说:“你们的话都在理,毕竟运气这种东西,太过虚无缥缈了,我相信它肯定是客观存在,可也不能将希望全系于此。”
这时阿脆又对司马灰说:“我听当地人讲过,在缅甸与柬埔寨边界附近,常有些放蛊养鬼的邪术,是到深山里挖掘尸骨罐,然后悄悄背回家中供养,以此转运,唤作背鬼,所以那些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