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利亚感觉好像被捅了一刀。她辩白道:“可……可我们已经采取了预防措施。”
“显然,还不够。”
“但是并没有人知道反物质样品的存在。”当然,她意识到,这是一个荒谬的辩白。当然已有人知道了。有人打探到了这个秘密。
维多利亚没有告诉任何人。那么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一是父亲向别人泄露了秘密,却又没有告诉她。
不,这绝不可能。正是父亲提出,他们二人都要立誓死守秘密。那就是他们被监视了。是手机被监控了?维多利亚记得她在旅行途中曾跟父亲通过好几次话。是不是聊得太久了?也许是。又或者是他们的电子邮件走漏了风声。他们已经够谨慎了,不是吗?难道是“欧核中心”的安全系统?他们被监视了却浑然不觉?她知道这些都不重要了。发生过的已经发生了。父亲已经死了。
想到这一点,她马上动起来,迅速地从短裤口袋里掏出手机。
科勒急忙赶了过来,剧烈地咳着,眼里闪着怒火。“你……你要给谁打电话?”
“‘欧核中心’的总机。他们会帮我接通国际刑警。”
“动动脑子!”科勒哽咽着说,他的轮椅尖叫着停在维多利亚面前,“你真这么天真啊?储存器现在可能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这世上还没有哪个情报组织能马上行动起来,及时找到它。”
“那我们就坐以待毙吗?”为难一个身体如此虚弱的人,维多利亚感到有些不忍,但主任如此不近人情,维多利亚觉得他不可理喻。
“我们得放聪明些。”科勒解释道:“我们绝不能盲目地招来那些不顶用的专家,让‘欧核中心’的声誉白白受损。现在不行,想都别想。”
维多利亚知道科勒的话或多或少有些道理。但她也明白,所谓道理,常常被剥夺了道德责任,而只留下个孤单的“理”字。她的父亲一辈子为了道德责任而活——科学上治学严谨,从不逃避责任,并且坚信人性本善。维多利亚对此也深信不疑,但她只是从“业”的角度来看待它们。她悄悄地躲开科勒,吧嗒一声打开了手机。
“你不能那样做!”
“你来阻止我呀。”
科勒没有动。
很快,维多利亚明白了为什么。在深深的地底下,她的手机压根就没有信号。
维多利亚气得七窍生烟,朝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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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