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伦博格的刀
遭到亵渎,”莱昂哈德说道,“我们决不能容忍、也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可以理解你们的立场,我也决不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查特顿说道,“我一定会考虑周详,会充分尊重潜艇的尊严,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现在,查特顿已经完全明白了莱昂哈德的立场,他不可能正式表示同意潜水员去勘查被视为战争墓地的潜艇。但是查特顿知道莱昂哈德——他自始至终保持着平静愉快的语调——不会找他们的麻烦,只要他们在勘查潜艇时抱有足够尊重的态度。两人互致谢意,然后结束了通话。
在查特顿听到第一个故事后的一个星期,查特顿开始整理几条有价值的线索。第一个线索来自哈里。库柏,“国际猎鲨组织”的创始人和主席。这个组织位于佛罗里达,他们的宗旨是“全身心致力于德国历史的保存工作”。查特顿收到了他们的时事通讯,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章和情绪高亢的呼吁口号——这份自制的出版物内容非常广泛:采访、历史、社论、评论,甚至还时不时穿插一些广告。尽管这份通讯看上去制作粗糙,但是这个组织的成员却遍及各个领域:美国历史学家、前潜艇艇长和艇员、教授、美国海军老兵和其他领域的专家。库柏邀请查特顿参加国际猎鲨组织,他说这个组织和各个领域都保持着深入的联系,一定可以为解决潜艇之谜提供帮助。库柏提出了之前从未有人提过的问题:潜艇上有鞍式副燃料箱吗?潜艇尾部有一根还是两根鱼雷发射管?这些答案在潜水时是很容易找到的,库柏解释道,根据这些信息可以判断出潜艇的型号和开始航行的大致年代。查特顿决定下次潜水的时候寻找这些答案,然后告诉库柏。
一天一个人给查特顿打来电话,他说他1942年时候驾驶小型飞艇击沉了一艘德国潜艇。如果是一个月之前,查特顿肯定会认为这种说法荒诞无稽。但是根据他近来的研究,飞艇很可能成为击沉潜艇的有力武器,而且在东部海岸飞艇经常被用来为船只护航。在二战的某个时期,有大约1500多名飞行员驾驶飞艇。飞艇上配有复杂的反潜艇装备,飞艇甚至可以与浮出水面的潜艇对抗,在一次类似的战斗中,飞艇从空中降落下来重创了一艘潜艇。于是查特顿认真地听着电话。
“我已经老了,脑子不是很清楚,”这个人说道,“我记不清太多的细节,但是我记得我用飞艇击沉了一艘潜艇。”
“接着说,先生,我在听,我对您提供的消息非常感兴趣。”
“当时我们驻扎在新泽西的莱克赫斯特,我就在那附近攻击了那艘潜艇,我用深水炸弹把它炸沉了。不好意思,我只能记得这些了,我希望能对你有帮助。”
查特顿将他所说的话记录在便签纸上,然后准备到海军历史中心去找所有关于飞艇在这一水域击沉潜艇的记录。
一天早晨,查特顿开车来到新泽西孟莫斯县的厄尔海军武器站。他将沉船的录像交给那里的军火和炸药专家。他们一遍又一遍地研究录像,彼此讨论,使用各种专业术语,最后他们达成了一致意见:
——潜艇控制室的损伤看上去是由爆炸造成的,而不是碰撞造成的;
——潜艇受损的形状和方向显示爆炸来自潜艇的外部;
——导致潜艇创伤的武器威力远胜于深水炸弹,深水炸弹是盟军经常用于对付潜艇的武器。
查特顿仔细做着记录。他请求专家推测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器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损伤。
“我们也无法确定,”其中一个专家说道,“如果非要我们推测的话,我们认为可能是由鱼雷直接攻击导致的。”
鱼雷直接攻击?在回家的路上,查特顿在脑海中反复思考着这个可能性。那么是谁发射的鱼雷呢?如果美国潜艇击沉了德国潜艇的话,所有的历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