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鱼池
个兽头是你打猎得到的吗?”布伦特点了点头,接着短促而急速地问道:“你喜欢那些漂亮的兽皮吗?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送点来。”他说话时脸涨得通红。
“哦!太好了。”弗洛拉高兴得叫了起来,“你真的要送我吗?你会不会忘记?”“我不会忘的。”赫克托·布伦特说。
接着他又说了几句,想马上结束他们的谈话:“我该走了,这样过日子是不行的,有失体面。我是一个粗人,没有社会地位,总是忘记该说的话。我确实该走了。”“但你不应该马上就走,”弗洛拉叫嚷着,“不行,我们遇到了这么多麻烦事,你不该走。哦!我求求你。如果你要走——”她稍稍侧过身子。
“你想叫我留下?”布伦特问道。
他明知故问,但问得很简单。
“我们都想——”“我想知道是不是你本人的想法。”布伦特直截了当地说。
弗洛拉又慢慢地转过身子,目光正好跟他相对。
“是我想叫你留下,”她说,“如果——如果这样做对你有任何意义的话。”“非常有意义。”布伦特说。
沉默了片刻,他俩便在金鱼池旁的石旁上坐了下来。看来他俩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多么——多么可爱的早晨啊!”弗洛拉终于开口了。“你知道我有多么高兴,尽管——尽管发生了所有这一切。恐怕这种想法有点不尽人情。”“这种想法也是挺自然的,”布伦特说,“你住在你伯父家才两年,是吗?当然不可能非常悲伤。这比装模作样的假悲伤要好得多。”“你这人太会安慰人了,”弗洛拉说,“复杂的事情经你一解释也就变得简单了。”“一般情况下,事情总是很简单的。”这位大名鼎鼎的猎人说。
“并不总是很简单的。”弗洛拉说。
她的说话声渐渐地低了下来,我看见布伦特转过头来看她,似乎是把目光从非洲海岸又转回到了弗洛拉身上。他完全猜出她说话声音变弱的原因。过了一会儿他非常唐突地说:“喂,你没有必要担心,我的意思是你不必为那位年轻人担心。警督是个白痴,这一点大家都明白——指望他来破案那是非常荒唐的。我看是外人干的——我指的是盗贼,这是唯一可能解决的办法。”弗洛拉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布伦特立刻反问道。
“我——哦,当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又沉默了片刻,弗洛拉突然说:“我——我想告诉你,今天早晨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尽管你会认为我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我还是想告诉你。哈蒙德先生是我们的律师,他告诉我们有关遗嘱的事。罗杰伯父留给我两万英镑,你想想看——两万张花花绿绿的英镑。”听了这番话布伦特不免有点吃惊。
“钱对你来说是那么重要?”“钱对我重要?你竟会问这样的问题,钱就是一切:自由——生命——不必勾心斗角,不必过艰难日子,不必吹牛撒谎——”“撒谎?”布伦特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弗洛拉大吃一惊,停了片刻。
“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她踌躇地说,“那些有钱的阔亲戚把要扔掉的垃圾恩赐给你,你还要装出非常感激的样子。比方说去年的衣服、裙子、帽子等等。”“我对女士的服饰毫无鉴赏能力,在我看来你总是穿得挺漂亮的。”“但我得付出不少代价,”弗洛拉低声说,“不提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了,我太高兴了。我现在自由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权不去做——”她突然停了下来。
“不去做什么?”布伦特急切地追问道。
“哦,我忘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布伦特拿起根棍子伸进鱼池里,好像在戳什么东西。
“你在干啥,布伦特少校?”“那里有样东西在一闪一闪的,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