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帕克
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波洛耸了耸肩。
“谁能讲得清呢?至少他是个胸怀大志的人。我承认我也很难看出他是个敲诈犯,但有还有一个可能性你没有考虑到。”“什么可能性?”“火,我的朋友,你走了以后,有可能是艾克罗伊德本人把那封信毁了——蓝信封以及里面的信。”“我想这不太可能,”我说得非常缓慢,“但——当然,也有可能。他或许改变了想法。”我们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我家的门口,这时我突然心血来潮,邀请波洛到家里吃顿便饭。
我还以为卡罗琳对我的做法会感到满意,然而要使女人感到满意是不容易的。这天中午我们吃排骨——其它的菜还有牛肚和洋葱。三个人面前摆着两块排骨确实有点尴尬。
但卡罗琳从不会让这种尴尬局面持续很长时间。她编造了一个令人乍舌的谎言,她向波洛解释说,虽然詹姆斯经常嘲笑她,她还是坚持食素。她手舞足蹈地谈论着果仁杂烩的美味(我可以肯定她从未尝过这道菜),她津津有味地吃着涂有奶酪的烤面包,嘴里还口声声地说:“吃肉食是有害的。”饭后,当我们坐在壁炉前抽烟时,卡罗琳直截了当地向波洛发动进攻了。
“还没找到拉尔夫·佩顿吗?”她问道。
“我到什么地方去找她呢,小姐?”“我还以为你在克兰切斯特找到他了。”从卡罗琳说话的语调中可以听出,她话中有话。
波洛被弄得莫名其妙。
“在克兰切斯特?为什么能在克兰切斯特找到他呢?”我给了他一点提示,但说话的语气稍带讥讽。
“我们那个庞大的私人侦探队伍中,有一个昨天在克兰切斯特的马路上碰巧看见你坐在车上。”我解释道。
波洛这才恍然大悟,他放声大笑起来。
“啊,原来如此!我只是到那里去看牙科医生,C’est tout(法语:就这么回事)。我的牙疼,我去那里跑了一趟,牙就好多了。我想马上回来,但牙科医生说不行。他要我把牙拨掉,我不同意,但他还是坚持要我拔,他这个人固执得很!那颗牙齿再也不会疼了。”卡罗琳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就瘫了下来。
接着我们讨论了拉尔夫·佩顿的事。
“他这个人性格很脆弱,”我坚持说,“但绝不是一个邪恶的人。”“啊!”波洛说,“那么他脆弱到什么程度呢?”“确切地说,跟在座的詹姆斯一样——脆弱到极点,这种人没人照顾就不行。”“亲爱的卡罗琳,”我生气地说,“说话时请不要进行人身攻击。”“你确实脆弱,詹姆斯,”卡罗琳毫不退让地说,“我比你大八岁——哦!我并不在乎波洛先生知道我的年龄。”“我从未猜对过你的年龄,小姐。”波洛说完便殷勤地向她鞠了一躬。
“比你大八岁,所以我总把照顾你看成是我的天职。如果从小没有很好的教养,天知道你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本可以跟一位美丽的女探险家结婚的。”我低声说,眼睛看着天花板,嘴里吐着烟圈。
“女探险家!”卡罗琳鼻子里哼了一声,“如果要谈女探险家的话——”她说到一半便顿住了。
“往下说嘛。”我带着好奇的口吻说。
“不说了。但往往方圆一百英里以内的人我都能想得起。”她突然转向波洛。
“詹姆斯坚持说,你认为是家里的人作的案。我可以肯定地说,你弄错了。”“我并不愿意弄错,因为这是我的netier(法语:职业)。““根据我从詹姆斯和其他一些人那里探听到的情况,我对这件事已经看得相当清楚了。”卡罗琳并没有注意波洛在说些什么,她只是一个劲地往下说,“就我所知,家里的所有人中,只有两个人有机会行刺,拉尔夫·佩顿和弗洛拉·艾克罗伊德。”“亲爱的卡罗琳——”“喂,詹姆斯,请不要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