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之处……”同时他还会不无惋惜地补充说:“天哪,她是多么美呀。”
如果玛丽发生什么意外,罗迪一定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这点她深信不疑,如果玛丽发生什么意外……
埃莉诺转动一下边门的把手。她从太阳光的暖流里走进遮满了阴影的屋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这里的一切都使人感到凄凉、暗淡。姑娘感觉在这间屋子里好像有谁在窥视着她。
埃莉诺从客厅来到了餐室。屋子里有一种发霉的气味儿,她推开了窗子,把奶油、面包、一小瓶牛奶放到桌子上。
她突然想起来:“我还忘记买咖啡了。”在隔板上的茶盒里只剩下一点儿茶叶了,可是没有咖啡。“这倒无关紧要。”埃莉诺想着。
她又把两个鱼肉糜玻璃瓶罐头的包装打开了,看了一眼,然后走出餐室上楼去了。埃莉诺打开了韦尔曼房间里的所有橱柜和抽屉,麻利地清理着衣物,把它们整整齐齐地叠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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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在更房里束手无策地四下打量着。她没想到这里会乱到这种地步:又旧又破的东西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屋子。
此时此刻,童年的回忆涌上了她的心头。当时父亲极好动怒,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喜爱她。
“爸爸死前什么也没说?”玛丽突然问霍普金斯护士,“什么也没让转交给我吗?”
“噢,没有,他临死前有一个月昏迷不醒。”
姑娘慢吞吞地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应当来照料他。他毕竟还是我的父亲。”
霍普金斯有些举止失常地回答道:
“这无关紧要。现在父母和孩子之间的关系不比从前了。”
她对这个话题罗嗦了好一会儿。之后两个女人商量了如何处理家具,并开始整理东西。首先清理了死者的衣服,接着把一个装满了文件的大纸箱子放到桌子上。
“看来,这些文件都得查看一下。”玛丽不悦地说道。
她俩面对面地坐下了。
“人们总是爱把什么都留着。”护土抓起一把纸张慨叹着,“剪裁下来的报纸、信件……都是些废物!……”
玛丽翻开一个文件说道:
“这是爸爸和妈妈的结婚证书。是一九一九年在圣奥尔本斯发的……”突然她的声音中断了,眼神里露出恐惧和惊疑。
“护士……”
“怎么啦?”
玛丽声音颤抖地说:
“难道你没看见吗?现在是一九三九年,我二十一岁。一九一九年我是一岁。这就是说,爸爸和妈妈是在生了我之后结婚的。”
霍普金斯皱起眉头说:
“这有什么呢,好多夫妇去教堂的时间比应当去的时间晚得多。可是如果他们最后结成了夫妻,那谁也管不着。”
但是姑娘还是平静不下来。
“您不认为就是由于这个,父亲才不喜欢我吗?可能是母亲强迫父亲娶她的?”
霍普金斯轻轻地咬着嘴唇支吾地说道:
“我想不完全是这样。”护士稍加停顿,然后拿定了主意说:“好吧,如果您为这个难过,那我就把真情告诉您。杰勒德根本就不是您的亲生父亲。”
玛丽惊恐地看着她。
“怪不得他这样对待我!”
“可能。”对方避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玛丽脸红了。
“可能这有失我的体面,然而我还是很高兴2过去我总是因为不喜欢父亲而觉得惭愧。可是如果他根本不是我的父亲……您怎么知道的?”
“杰勒德临死之前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事儿。当然,若不是您看到了这个结婚证书,那我什么也不想告诉您。”